煙氣味的黑色煙霧脫口而出,將言九天籠罩在內,接著雙臂一展,身體凌空一轉、變了個方位,雙掌順勢向言九天右肋擊去。言九天一見黑煙,便立即屏住呼吸,但已晚了一步,吸入少許,頭腦頓時一陣發暈,眼前一片黑暗,接著耳中傳來紀至君的警告:“小心右面!”
言九天毫不猶豫,右手一收,護住身體,身體一側,左掌狠狠劈向右邊。碰的一聲,兩道人影從黑煙中飛出,言九天右手衣袖被撕下半截,那矮老頭的雙腕卻又紅又腫,顯然吃了大虧。
那矮老頭魯成顯乃是登州武師,藺家莊北面三十里外三尺溝人氏,早年離家,在登州首府武城開館授徒,也算小有名氣,晚年迴歸鄉里,反而對功名熱衷起來,近年才與藺南天搭上關係。藺南天素知其本領,遠在自己三弟之上,現在見他受挫,心中不由一驚,加上武功強橫的包覽嶽硬憾紀至君亦受了傷,不禁謹慎起來,覺得靠自己五人解決不了問題,心念及此,當下高聲喝道:“來人!”
客棧之外頓時風聲雷動,湧進二十來人,個個神情彪悍,其中又一半身著戎衣,顯是軍中士卒。客棧四面窗戶紛紛破裂,空蕩蕩的視窗外弓弩探張,外面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馬。程小虎見狀大喝一聲,跑過去將嚴頤拉到背上,對張黔道:“師父,我們突圍!”
張黔見此形勢,自份必死,早已不將生死放在心上,聞言抄起一根長凳,暴喝道:“好!跟他們拼了!”
易鋒寒三人心中不住盤算,電光石火之間,各自有了計較。易鋒寒與古夢涯雙雙搶身而出,撲向藺南天。藺南天只覺身體兩側分別傳來一寒一熱兩種截然不同的壓力,力道絕大,令其產生窒息之感,心中大駭,雙手一合一分,運足貝葉掌力迎擊易、古二人。易鋒寒與古夢涯鐵掌將至,忽然兩人身形一錯,雙掌互擊,接著轉身發掌,分別擊在藺南天雙掌之上,轟的一聲,氣浪翻湧,將藺南天周圍的嘍羅震得立足不穩,紛紛後退,附近的桌椅亦被掀翻。藺南天狂噴鮮血,踉踉蹌蹌地後退五步,若非那紫面黃裳的漢子扶著,險些跌出門去。易鋒寒和古夢涯乘機撲上,手作擒拿,向藺南天抓去。
那紫面黃裳的大漢大喝道:“放肆!”將扶著藺南天的手一抽,疾如閃電般連出四掌,分別擊在易、古二人掌心。易、古二人只覺一股強大勁氣,順著自己雙臂攻向心脈,那真氣所經之處,經脈便是一陣麻痺,心中俱都一凜,一面運氣驅除這怪異的真氣,一面抽身退下,心中不禁暗呼可惜。他們二人經常一道習武,頗有些合擊心得,適才那招道轉陰陽,便是他們苦思而得的妙技,可以將他們功力於瞬間驟增一倍,他們本來想借此技之助,將藺南天擊傷,繼而將其擒下作人質,誰知藺南天雖被擊傷,藺南山武功之強,卻超出他們意外,終於還是功虧一簣。
藺南飛手一揚,一把銀梭向易鋒寒等人撒了過來:“放箭!”立時箭如雨下,藺南天等五人帶著剛才衝進來的嘍羅則乘機退出客棧。
第一部 年少結金蘭,九州起風雲 第五十八章 有心豐羽翼無奈各西東
言九天一面撥擋飛矢,一面靠近紀至君:“紀老先生有何打算?”
紀至君瞪了他一眼:“小子,老實說,你為何對老夫如此在意?”
一聲慘叫傳來,言九天瞥了一眼,正見揹負著嚴頤的程小虎一手舞動長凳,一手扶著左肩中箭的張黔慢慢向他們移動過來,左支右絀,狼狽不已,若非易鋒寒與古夢涯已經趕過去與他們匯合,幫他們擋了不少流矢,張黔三人早已喪命,當下急聲道:“我們先離開險地,其他的事情容後再議。”
紀至君輕描淡寫地拂落兩支狼牙箭,感到自己胸口隱隱作痛,心中不禁恃道:“不錯,此地不宜久留,其他事以後再說。”想到這裡,凝練心神,感受門外動靜,發現客棧四面都有人馬聚集,惟有藺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