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紛紛行禮,待楊七帶著人去放馬,慧安才仰著臉回頭瞧向關元鶴,傻乎乎地道:“你怎麼來了?”
“這好像是我的莊子吧。”關元鶴丟下一句話瞧了慧安一眼便轉了身大步向前走。
不知為何慧安就覺著他那意思是叫自己跟上,便也未曾多言,乖乖地跟在身後,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在黃草地上打下兩個矮矮的影子,一前一後交錯著移動。
想著昨日這人曾好心地替自己抹藥,慧安勉強原諒他的冷言冷語,但她雖說身量比同齡女子要高的多,卻也不到關元鶴的肩頭,和關元鶴那長胳膊長腿比起來,她那兩條修長的腿登時變成了小短腿。
顯然關元鶴沒有照顧女人的經驗,步子邁得極大,慧安在後頭跟的吃力,便乾脆蹦跳著一邊追他,一邊去跺頭頂斜陽照在他身上,與地上留下的影子。
誰知她這邊得意忘形,關元鶴卻突然停步轉過身來,慧安便一頭撞到了他的懷裡,頂翹的小鼻子正撞在某人堅實的胸膛上,登時便禁不住悶哼一聲,撫著酸澀的鼻頭被撞的反退了一步。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銳利目光,慧安那裡敢抬頭叫囂,只低著頭老實站著.就似犯了錯的小孩在接受家長訓斥。她心裡犯委屈卻連瞪眼關元鶴都沒那勇氣,卻是白白錯失了關元鶴唇角那一抹笑意。
慧安半晌都不見關元鶴動靜,只覺他盯在她身上的視線一直都未移開,倒是叫她頭皮發麻,不抬頭都不行,握了握拳頭,這才揚起一臉無辜的笑容,端的無害,美不勝收地瞧著關元鶴,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慧安抬頭時關元鶴早就板起了臉,見她一臉的討好賣乖,便挑了下俊眉道:“我有說叫你跟著嗎?”
慧安一聽,那臉上的笑哪裡還掛的住,當即就僵在了臉上,那邊關元鶴已轉了身,邁步繼續往前走,轉身之際唇角卻再次揚起。
慧安卻傻眼了,心道感情是自己自作多情啊,又恨恨地瞪了關元鶴一眼,心道你既沒讓我跟著的意思,幹嘛瞧我那眼,弄的我現在不尷不尬地,是跟著還是回去?
誰知她剛轉身,就聽前面關元鶴道:“既然來了,就選匹馬吧。”
慧安聞言哪裡還走的動,當即就噌的又轉了回來,三兩步地趕上關元鶴,眨巴著眼前滿臉期待地瞧著他,道:“你要送我馬?可是我選中哪匹便就予我哪匹?”
關元鶴見慧安高興,板著的面孔倒是不自覺緩和了一些,道:“一匹馬爺還是送的起的。”
慧安登時便雙眸一亮,滿臉垂涎地瞪向前方馬群,來回瞄了幾下,目光落在一匹通體無雜色的成年白馬身上。
那馬毛髮雪白,昂頭弓頸,腹膘肌腱,黑洞洞的眼睛瞧著極為有神,一瞧便是匹靈性十足的好馬。慧安方才便就注意到了它,若說那凌風賓士起來似一道黑色閃電,這匹白馬就是雪影流光,雖則瞧著就有幾分傲氣,但好馬哪有那沒脾氣的慧安瞧的兩眼放光,登時便抬手一指,道:“就是那匹,你舍不捨得關元鶴望去,揚了揚眉,道:“你倒會挑,此馬性烈,你若敢騎,我便捨得。”
慧安登時便笑了起來,歪頭斜瞥了關元鶴一眼,傲然道:“這有何不敢的,小瞧人,你等著!”言罷抬腳便往那匹白馬跟前衝。那馬雖已被圈養多時,但對陌生人的靠近卻還保持著敏銳的警惕性。慧安一靠近,它便仰天嘶鳴一聲,用三分警惕,幾分不屑的目光審視一般望著慧安。
慧安瞧著有趣,不覺莞爾一笑,道:“馬眼看人低,你這性子可不好!馬上就叫你知道本始孃的厲害。”她說著璀璨一笑,一個欺身兩手迅捷有力地抓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