轄任官、農業、工匠、商賈、法律、戶籍之職,其中吏司長程稽管升遷官吏、律司長宮子酷管賞功刑罪,在朝中黨羽最多;民間蓉城首富萬貴門客甚多,其中頗有不少才智之士,又有敵國之富,不可小視;琅環仙府眾師長各有才學,軍政要人多出於門下,在朝野均有極大影響力;蜀中四大武林世家,西川唐門素不干涉政事,雖獨霸一方,但勢力止於江湖,無甚威脅;巴山顧家衰落已久,但近年來高手輩出,看來他們以前在韜光養晦、儲蓄實力,已圖重振家風;龍門李家雖然近來少在江湖上行走,但老一輩的李氏三雄尤存,僅此已可知其實力不弱;滇郡花家素好吟風弄月,不喜在外走動,唯此反顯得高深莫測;此外蜀東劉家雄霸三郡,財多勢廣,族人眾多,一門連出二位大柱國,權傾朝野,在瑤、白、桂三郡無異於土皇帝。”
元世盛聽到最後一句,眼中厲芒一閃而逝,道:“若有人擁有兩位大柱國、十二位柱國、蜀道六門總兵、六位司長之助,又有萬貴、巴山顧家、蜀東劉家的全力支援,琅環仙府大部分老師和龍門李家的合作,在蜀中何事不可為?”
易天行暗歎一聲,抱拳道:“草民易天行參見二皇子。”
元世盛冷冷地盯著他,半晌才笑道:“難怪衛老直道天行才智過人,可為股肱。你若助我,以後必定位極人臣,成就不世功業。”
易天行冷笑道:“先助你弒父誅兄,奪取皇位,然後兔死狗烹,罪誅九族。”
元世盛雙目精光大盛,狂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志在一統九州,此豈是一世之業,待到成功之日,已是你我後人承我輩餘蔭之時,你一生也到不了功成身死的地步,還有何提防我加害的必要。”
易天行淡淡道:“二皇子認為我是可以以利驅、以威服之人?”
元世盛笑道:“怎麼可能。”
易天行仍是淡淡地道:“衛老也一定如此認為,他一向厭惡這種不可利誘威逼之人,認為這種人難為君用,其罪當誅,又怎麼會向你推薦我呢?二皇叔要篡位,收買重臣及穩定軍心所費甚多,一定會向城中富戶索要錢糧,我外公性格剛愎堅毅,一定抗命,必有滅門之禍。二皇子已有必殺我而後快之心,又何必惺惺作態。”
元世盛嘿的一聲,負手轉身向大門走去。易天行匆匆拿起一支毛筆,跟在其後,心中焦急萬分,卻知道自己自身難保,若不能平心靜慮應付,立時便有殺身之禍。
只聽元世盛悠悠嘆道:“我早知道你不會為我所用,我們朋友一場,也不是白交的。你可知道我父與我商議大計時,我心內有多猶豫,我並非害怕謀反失敗,而是想到你們這些朋友會不恥我的為人,心中充滿了愧疚不安,後來終於是利益佔了上風,決定與我父攜手起事。大伯年老,太子元世豪奢談仁義,非興國之君,在位必定令國勢衰落,為人所圖,不若讓我代之,以逞平生之志。在我作出決定之時,我便知道我已永遠失去了你們這些朋友,所以……”元世盛忽然厲聲道:“我決不容許你們再活在這世上!我剛才想趁你放鬆警惕時,將你擊斃,這樣你會少去不少痛苦,你自己賣弄聰明,就別怪我了!”
易天行眼睜睜望著元世盛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一路上竟找不到破綻出手,便揚聲道:“二皇子慢走,請恕天行不送。”只聽嗖嗖之聲不絕於耳,漫天箭影像生了眼睛一般向易天行落腳之處射來。
元成都獨自一人坐在養親殿中,斥退了所有的侍衛和太監,喝著悶酒,顧盼間親人俱都不在,心中頗感淒涼,不禁心潮起伏:“自從皇后逝世,朕就再沒立後之想。日前京城南郊有盜匪作亂,三弟成功帶著太子和兩個兒子去剿滅,至今未歸。太子太柔弱了,也該去軍中磨練磨練,立點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