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正陽見老李開始跳腳了，只好從口袋裡掏出他的工作證遞給了老李。
老李拿過來一看，嘴巴漸漸張大：“乖乖，十九歲就當大學老師了，這不會是假的吧？”
老趙湊過來看了一眼，也是一臉驚訝，他雖然聽說過常正陽的傳聞，但是並不瞭解常正陽的近況。
此刻看到這證件上的資訊，也是吃了一驚。
他也是大學生，而且還是燕大的，十九歲當大學老師，還是醫學院這種專業性極強的大學，這其中的資訊量不可謂不大。
也不禁讓他想起當年他還在大學的時候，隔壁五道口技校的那位同樣十九歲當老師的陳大師，這位現如今是全世界公認的數學界扛把子。
“老李，不用看了，這是真的，難怪人家小常不去當兵，是我，我也會不會讓他當兵的，小常的才華，只有在科學領域才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為我們國家作出更多更大的貢獻。”
“好吧，既然你老趙都這麼說了，那就算了，真是可惜了……”
老李將工作證還給了常正陽，嘴裡依然嘀咕個不停，大家只當沒聽見。
老趙和常正陽把酒言歡，暢談國家未來的科技發展，他還感慨自己，當初若不是國難當頭，他這會應該也是大學教書的學者了，就不用在看那些曾經的戰友一個個的墮落了。
“老趙，別說了，你的思想很危險。”
已經喝的滿臉通紅的老李突然一把抓住了老趙的手腕，此刻他的眼裡充滿了嚴肅。
常正陽作為聽客，砸吧砸吧嘴，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趙領導就是個理想主義者，確實應該去大學做學術，不應該踏進官場裡。
其實他在劇院那邊就認出他們了，尤其是老李，軍中有名的悍將，雖然只看過這人的照片，但是對於他來說，認出這人很容易。
常正陽往嘴裡丟進花生米，悠悠說道：“老趙，既然你剛才都說了，當初你是因為國難當頭才投筆從戎的，現在國家已經和平了，你難道不該重拾當初的夢想，恢復你的本來面目嗎？”
老趙聞言一怔：“恢復本來面目？可是我已經把學的東西都忘的差不多了……”
常正陽反問道：“真的忘了嗎？如果你真的頭懸樑，錐刺股過，怎麼可能忘了呢？”
老趙沉默片刻後苦笑道：“我都一把年紀了，搞科研已經搞不動了……”
常正陽又往嘴裡丟了一粒花生米：“那就去教書育人，有的時候，將自己的理念，傳承給給下一代，不也是很有意義的是麼！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這下老趙沉默的時間更長了，當他回過神來，發現常正陽他們已經走了，老李正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老趙，剛才你怎麼了？鬼上身啦？老子怎麼叫你，你都不吱一聲，你要是再不吱聲，老子就要去喊醫生了。”
老趙搖搖頭苦笑道：“沒事，我剛才只是想通了一件事，小常他們走啦。”
老李點頭道：“嗯，走了有一會了，這小子剛才給你灌的什麼迷糊湯？別讓老子碰到他，下次再看到他，老子非要讓他背連裡的大鍋，全部武裝跑十公里不可。”
“那你可能要被醫學院的領導追著打了，走吧，我們回去吧。”
老趙起身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是啊，他本來就該是個教書匠，卻非要攪和到這紅塵世界裡。
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衚衕裡，老趙和老李一身酒氣，各自抱著孩子。
老趙笑呵呵道：“老李，其實人家小常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
老李大吃一驚道：什麼？那怎麼行，我得找那小子去，可不能讓他把咱們今天的事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