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老者含笑吟道:“神自掃天下,聲威震江湖!老夫顏光甫。”
江濤聽了“顏光甫”三個字,恍然頓悟,連忙施禮道:“原來是顏仙翁!晚輩江濤敬謝援手之德。”
碧目仙翁顏光甫笑著道:“不要客氣,咱們是彼此久仰了。”
江濤一怔,頗不解他那“彼此久仰”是指的什麼?大名後已含笑轉出四人。
最前面是一位五十來歲的瘦削文土,身穿一件純白色的儒衫;修眉長目,神清瀟灑,兩眼精光炯炯顯得頗為冷傲。其次是一位中年道人,鵝冠高聳,臉色蒼白;頸項上繫著一條紫色絲巾,色彩鮮豔,十分奪目。第三位是個奇裝異服的枯稿老史,身穿一件五彩繽紛的寬大花袍;年紀約在六旬左右,面目陰沉,神情冷漠。最後,卻是一位綠衣少婦,年約三旬,人也生得極美;體態豐盈,目似秋水,顧盼之間,臉上總是掛著一抹矜持的微笑。
這俗、道、男。女四人肩頭上全都斜背長劍,對碧目仙翁顏光甫也顯得甚是尊敬。
走在前面的白衣瘦削文士雙手一抱拳,首先低吟道:“四明御白袍。”
中年道於立即接道:“終南系紫巾。”
綠衣少婦嫣然一笑,吟道:“黃山掩翠柏。”
枯槁老婆一抖花袍,沉聲道:“羅浮飄彩構。中原四大劍派恭迎顏仙翁。”
顏光甫碧目眯成一條細縫,吃吃笑道:“很好,很好!大家過去再詳談吧!”
一行六人繞過大石;原來石後有一個外窄內寬的洞穴,洞外草叢掩蔽,極為隱僻難見。
進入石洞,地上鋪著細砂;一張簡陋的石桌上,堆置著豐盛的酒肉乾糧。
江濤見這男女四人衣著怪異,舉止詭秘;心裡暗覺不安,只得緊隨顏光甫在石桌邊默默坐下。顏光甫親切地遞給他一份乾糧和一大碗酒,笑問道:“聽過中原四大劍派的名號嗎?”江濤茫然搖搖頭。
顏光甫用手一指那男女四人,說道:“中原武林門派眾多,用劍的更不少;但二十年來,能以劍術著稱傳世的,只有四明。終南。黃山、羅浮四大劍派。今天你福緣不小,老夫替你弓階一下。”於是,從左首開始,逐一介紹:
“——綠衣少婦姓何,現掌黃山派門戶,人稱‘黃山翠鳳’何四姑。
—身著白袍的,是四明山在莊主‘鶴形劍’柳無忌。
—渾身綵衣的柏槁老愛,是羅浮劍派當今掌門人‘枯木刻客’龔浩。
—項系紫巾道人,則是終南派掌教天風道長。”
江濤—一見利,虔誠說道:“晚輩一介寒儒,今日何幸,竟得瞻仰仙翁及四大劍派掌門風采;又承各位老前輩親涉艱險,義施援手,才能逃出天湖絕地。晚輩沐蒙厚恩,感戴無涯碧目仙翁顏光甫哈哈笑道:“不必盡說客氣話,你可知道咱們為什麼要救你出來?”
江濤想了想,道:“晚輩愚魯,敢問是不是為了天心教譯書的事片那“黃山翠鳳”何四姑嫣然笑道:“江公子果然聰明,一猜就中。”
顏光甫緊接著問道:“聽說天心教要你譯述的那本書,名叫‘擎天七式’;書中是記載一套神奇玄妙的劍法,這話可對?”
江濤點頭道:“不錯。”
顏光甫又問道:“你有沒有替他們全部譯出來?”
江濤道:“晚輩只譯出一小部分,後來發覺事關重大,就藉口拖延,並沒澤全。”
顏光甫一掌拍在大腿上,道:“對極了!那一套劍法曠古絕今,神妙莫測;如果被天心教參悟,天下武林無人能敵。淫威所及,禍患無窮!那時候,你就變成千古罪人了。”
江濤感慨道:“幸虧晚輩見機得早,仙翁也來得恰是時候。”
顏光甫道:“不過,你雖然逃離天湖,那部劍譜仍在天心教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