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地?是孫掌櫃告訴了他?”
穆天賜道:“不!那古月道人跟孫掌櫃還沒見面。他一進店門,碰見我爹,便指名要見少主。我爹不明他的身份,只好先讓他在前廳稍候;私下探問孫掌櫃,才知道他竟是天心教總教護法古月道人。”
黑白雙妖霍地推席而起,同聲道:“咱們夫婦代老弟去會會那無恥的雜毛!”
江濤忙道:“二位老前輩儘管安坐飲酒;他既然指名欲見晚輩,必有緣故。晚輩告退片刻,且看他有何來由。”
劉香琴哼道:“老雜毛晚節不堅,腆顏投效天心教,據說還在天南三鬼之前;對這種無恥的東西,千萬別跟他客氣。”
江濤微笑道:“不勞囑咐,晚輩自當給他點顏色。”抱拳一拱,離席向外行去。“且慢片藍明詩叫住江濤,正色道:“老弟,那古月老雜毛一身修為不弱。對他,咱們用不著講江湖規矩,還是一齊下手的好。”
江濤輕曬道:“老前輩放心,就憑晚輩單人只劍,自信不致被他討了便宜去。”
劉香琴點頭道:“你的武功,足可跟那老雜毛一較高下。但常言說得好,來者不善!他既然指名會你,必有所恃,老弟千萬不可大意。”江濤含笑答應,囑咐姚健星代已陪客,灑步向前廳而去。
姚健星暗向周青青遞個眼色;周青青會意,緊隨而出。大牛也想跟去,卻被周青青瞪了一眼,沉聲道:“湊什麼熱鬧?前面有我隨護已經足夠,你就老老實實照顧著院子裡吧!”.大牛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了這位比自己人門早的師妹。心雖不願,口裡卻不敢反抗;無可奈何,快快而罷。
江濤大步來至前廳,但見廳上一片沉寂,鴉雀無聲;店中夥計們都遠遠躲開,俗大敞廳,只有穆忠持拐挺立。正中一張圓桌上,放著幾樣簡單的酒菜;古月道人正獨坐案頭,自斟自飲,一派悠然。
江濤在廳門前止步,輕咳了一聲,然後緩步而入。古月道人抬起頭來,呵呵一笑,道:
“人生何處不相逢!江少俠,咱們又見面了。”江濤淡然一笑,道:“不錯,只是這次相見,與從前有些不同。”說著,在圓桌對面坐了下來,周青青蓮步輕移,緊隨身後;暗暗凝神提氣,侍立江濤符邊。
穆忠一頓木拐,退到門旁,向躲在廳角店夥喝道:“掩門!”江濤舉手擺了擺,笑道:
“不必如此,道長來此是客,休失了待客之道。”
古月道人苦笑道:“少俠說的不錯,此次相見,大異從前。想從前梅記老店本是天心教開設,如今卻換了主人。貧道位居天心教護法;假如是從前,護法蒞店,一呼百應,那該有多威風!想不到現在竟只有坐冷板凳、吃冷酒小菜的份兒。若非少俠胸襟磊落,一聲掩門,再來個群毆,貧道這身骨頭要不被拆了才怪……唉!世道輪迴,分毫不爽,可嘆!可嘆!”
說完,舉起酒壺,咕嘟灌了一大口,搖頭長吁不已。
江濤靜靜聽他把話說完,曬笑接道:“道長也體念到輪迴報應,分毫不爽了麼?早知如此,那迷宮中的美酒絕色,又怎能使道長貪婪迷醉呢?”
古月道人嘆道:“此一時,彼一時。世人愚昧,哪兒能看破得許多!少俠若早知有今日,當初應聘譯書,豈非也多此一舉?”
江濤心頭一動,肅容問道:“道長由何處來?指名相召,有何賜教?”
古月道人道:“貧道示為天心護法,自然是從天湖而來。本是奉令查探梅記老店與天湖訊息突然中斷的原因;及至到了門外,才知道此店業已換主,所以只好登門求見了。”
江濤冷笑道:“道長真不愧高明,居然一眼就看出此店已換I主人。”
古月道人道:“這也算不得高明。少俠或許不知道,此店孫掌櫃乃是貧道推舉人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