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漆黑、掌風腥臭,一看便知道是毒掌功夫。孟山自恃功力,亦大喝一聲,揮掌硬接。
轟的一聲巨響,二人同時後退三步,畢軒抹了抹嘴角的血絲,獰笑道:“準備棺材吧,老傢伙。”
旁邊的絕龍寨嘍羅聞言大驚,連忙抽出兵器,將侖山三怪圍在中央。孟山功力其實與畢軒不相伯仲,只是畢軒的毒掌十分詭異,擊出後凝聚不散,孟山亦在出掌時還不覺得,一旦回氣,真氣稍減,便立即乘虛而入,侵入經脈,順著經脈攻向心房,孟山久歷江湖,一著道兒立即運功逼毒,已經控制住毒氣,不令其蔓延,其實並不怎麼嚴重。誰知道竟然被人罵作老傢伙,他本就性如烈火,加之他只有四十餘歲,愈加激怒,血氣執行加快,一下子毒氣攻心,暈倒過去。
黃通見狀大喝道:“且慢!”一面止住寨中諸人,一面向畢軒賠笑道:“畢老弟,我這孟二弟為人直爽、說話不知分寸,你別與他一般見識,現在他已經得到教訓,還望尊駕賜予解藥。”
不待畢軒回答,糜豪已經道:“不用。”說著與方長恨一左一右,同時出手,擊在孟山雙肩之上,同時催動真氣,不消片刻,孟山便甦醒過來。孟山的神智一清醒,便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立即運氣配合,將毒氣逼至右手中指指尖。方長恨左手搶過身旁一名嘍羅的刀,閃電般揮出,劃破孟山的中指,一股腥臭刺鼻的黑血立時激射而出。待血液轉紅,糜豪立即拿出金瘡藥,正待為孟山敷藥,孟山已經掙開方、糜二人,怒吼著撲向畢軒。
“住手!”隨著一聲大喝,孟嶽偉岸的身軀出現在孟山與畢軒之間,擋住了孟山的去路。
孟山急怒交加,跺著腳道:“大哥!”
孟嶽不去理他,轉身向侖山三怪拱手道:“在下絕龍寨寨主孟嶽,得蒙三位不棄,屈尊鄙寨,在下實是榮幸之至,各位請隨我來。”
一眾人來到絕龍寨聚義廳坐定,孟嶽望向黃通:“這幾位好漢是……”
黃通頷首道:“他們是侖山七怪,乃是來自西嶽侖山的武林高手,因為侖山劍派飛揚跋扈,不容許其他武林人士在侖山行走,對他們極力打壓,所以被逼離開侖山,一路漂泊,來到益州。”
孟嶽哦了一聲,心道:“原來是些邪道高手,雖然他們身手不凡,但是為人狂傲不馴,難以役使,而且為了他們得罪侖山劍派便不值得了。”
黃通像看透了孟嶽的心思,接著道:“他們兄弟今日在絕龍嶺遇上對頭,兄弟七人喪了四個,他們三人亦未能全身而退。”
孟嶽聽到此處,目光掃向侖山三怪,發現他們果然隱隱面帶病容,一副元氣受損的樣子,不過被他們極力掩飾,不細看並不覺得,於是走上前去,搭向司徒明脈門。
畢軒怒道:“幹什麼?”說著便欲出手。
司徒明道:“六弟慢著。”左手一按畢軒,任由孟嶽搭上自己右手的脈門。
孟嶽察覺到司徒明的氣血微滯,知道他的確受了內傷,再見司徒明身上劍創,果然角度刁鑽,符合傳聞中崙山劍法的路數,心中已有計較,揚聲道:“來人,帶三位貴客去客房休息。把路醫師叫去,替三位療傷。”
待司徒明三人走遠,孟嶽肅容道:“黃賢弟,我看不如等他們養好傷便打發他們走吧,他們三人來歷不明、性情暴戾,又有侖山劍派這樣的強敵,雖然武功高強,留之有害無利。”
黃通回頭對張衡道:“你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孟嶽聞言,疑惑地望向張衡。張衡上前道:“我適才在絕龍嶺上遇見了侖山劍派的鄲逸,他說他是來我們寨子探路的,恐怕他已經與益州官兵勾結在一起。若非他被偶然出現的侖山七怪引走,我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孟山哼道:“你這種廢物,死了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