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心裡卻半分底都沒有。
費了許多唇舌終於把桑布爹勸走,秦亦站在帳內發呆,現在兵士已經都基本集中到了此處,而眾人帶的乾糧,最多能維持到明晚而已,所以如果不能及時攻寨,就只能先原路撤回。且不說這樣做會耽擱時間,最重要的是一旦撤軍,定然會影響到士氣。說實話秦亦並不同意進入水寨打探訊息,一方面覺得自己手裡有足夠兵士,能夠將水寨團團圍住,而對方的地理優勢一旦消失,就已經不足為慮;另一方面,雖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但一旦潛入之人暴露目標,先不說會不會被殺,卻定然會引起寨中匪徒的懷疑。但既然主將有令她即便再不願意。卻也只能服從,而此時最棘手的是,自己究竟該如何混入水寨呢?
她正反覆糾結的時候,衛宇忽然說:“要是有會南方方言的人就好了,可以去兵士裡面問問有沒有南方人?”
“南方方言?是怎麼說的?”秦亦問。
衛宇撓頭道:“我自己根本不會說,連聽都只聽到過一次,而且根本聽不懂,跟咱們北方的方言或者官話全都不一樣。”
秦亦覺得自己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此時還不能確定,她跑出帳子去找桑布爹,抓住他就嘰裡呱啦說了一大通話。
“額……小子,你說的這是你家鄉話?我只能聽懂一多半,但似乎跟裕豐附近的方言有些不太一樣嘛!”桑布爹撓撓頭表示自己沒全聽懂。
不過見他能聽懂大半,秦亦已經高興的不得了,沒想到自己還會有一天再說家鄉話,更沒想到這方言也許能派上用場,雖然與這邊的方言似乎有些差別,但她原本也沒奢望能完全一樣,如今的結果已經讓她喜出望外。
她回頭對衛宇道:“走,我有辦法了,咱們便去水寨裡走上一遭。”說罷忽然上前將衛宇的衣服撕扯出幾條口子。將他頭髮散亂,而後命令他在泥地滾上幾遭,又左看右看,伸手在他臉上抹些淤泥。
“爹,您看有沒有什麼藥,吃下去能讓人像是高燒病重?”秦亦看著衛宇的面色,雖然抹了淤泥,卻也實在不像病弱之人,便扭頭去求助於桑布爹。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這附近能不能找齊藥材,你等著我進林子去看看!”桑布爹也沒多問,轉身去找草藥。
衛宇忍不住道:“大人,還是您裝病吧,我來……”
“不行,你年輕力壯,會引起他們的警惕。”秦亦低頭看看自己,瘦瘦弱弱的模樣還是比較有迷惑性的,“你記住,等下到了寨子,就說你我是兄妹,因為家裡遭難逃出來,但沒想到先是你生病,而後又在山裡迷路了。”
“額……兄妹……”衛宇漲紅了臉,吭哧半天才說:“屬下、屬下不會扮女子啊!”
“噗,我當然知道你扮不出女子,自然是我來扮,你只要乖乖躺著就好。不過切記不可以再說什麼大人、屬下,要牢牢記住我是你妹妹。”秦亦雖然心裡忐忑,但還是被衛宇逗得笑出聲來。倒是也沖淡了不少緊張感。
秦亦剛把自己也弄成一副狼狽的模樣,便看到桑布爹拿著幾棵植物從林子裡鑽了出來,翻翻撿撿有的取根、有的取莖葉,隨意團在一起遞給衛宇示意他吃掉。
衛宇倒也真是毫不含糊,接過來眉頭都不皺地扔進嘴裡,嚼吧嚼吧就嚥下肚去。
他的痛快讓一旁的秦亦看得暗暗咋舌,心道若是自己,定然不可能吃得這麼爽快。
這草藥還真管用,不多時衛宇便開始面紅耳赤,嘴唇發白,秦亦伸手一摸,果然燙得很,忙問:“身上覺得難受嗎?”
“沒覺得難受,就是有些發熱!”衛宇也覺得十分怪異,抬手摸摸臉、摸摸脖子,果然都很燙手,但自己除了發熱,沒有任何難受的感覺。
“你們放心,這藥只會讓他渾身發熱,不會影響他的力氣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