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護衛和他身邊幾個護衛身上立刻被濺上黑水,那東西哧哧的燒起來,瞬間燒沒了衣服燒黑了肌膚,幾個人慘呼著倒下去,那些發黑的肌膚接觸地面,立時皮開肉綻,地面拖曳出一道道血色的印痕。
與此同時更多揀了珠寶的人慘叫著在地上滾成一團,郭平戎氣得臉色鐵青,一眼看見孟扶搖冷笑著一團風般躥過去,她的聲音在這落雪的寒夜裡珠子般跳躍,一聲聲敲擊著夜的森冷和寂靜。
“黃金有價毒無價,取一贈一不吃虧!人心本貪誰能免?你丫就個大傻瓜!郭大將軍,你給你員工開的工資好像太低了些,不然我這毒黃金,怎麼也搶著揀?哈哈。”
她的身影在一株樹前晃了晃,卻不跑,原地抖著腿,挑釁的抱胸看著郭平戎。
郭平戎低喝一聲,鐵色衣袍在飛雪中捲成一道堅實的鐵板,刷的一下就橫掃過前方空間,孟扶搖看他剎那逼近,才撒腿就跑。
郭平戎追到樹前,一抬頭看見樹上竟然不知什麼時候掛了副畫,畫上面容猥瑣的錦衣男子抱弓站在高牆上,上身衣裳華貴,下身褲子卻褪到腳腕,露出兩條光光的長毛的羅圈腿。
只看得這一眼,郭平戎便覺得腦中一昏,熱血上衝堵在胸臆之間,氣得眼前都黑了一黑,隨即爆發出一聲怒吼。
吼聲衝得這黑夜都顫了顫,卻連孟扶搖臉上的微笑都沒能驚動,打人一定要打臉,罵人一定要揭瘡疤——孟扶搖的人生格言。
郭平戎盯著那羞辱人的畫,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惡狠狠伸手,拳風如虎,一拳將那畫打爛。
“轟!”
沖天爆裂聲突然響起,樹上炸出一團夾雜著火光的黑煙,黑煙如龍瞬間裹住了郭平戎的手臂,裹挾著被炸碎的紙屑和血肉騰騰亂飛,將樹周的人都籠罩在一片黑灰的煙氣裡。
郭平戎的痛呼聲幾乎驚破這沉寂雪夜,遠處的野狗汪汪的叫起來。
剛才那畫下面,還藏著火彈子,郭平戎被刺激得怒發欲狂一拳擊出,火彈子立即爆炸,炸傷了他的手。
孟扶搖的連環毒計至此成功:毒元寶殺傷侍衛——引開郭平戎注意力——趁機在大樹上貼藏了火彈子的猥瑣宣傳畫——郭平戎見畫果然怒氣爆發——出拳毀畫——火彈子爆炸。
火彈子爆炸剎那,孟扶搖再不停留,大笑著比了箇中指,揹著巧靈一路向西,直奔下人們住的西園。
迎面的雪粒子冰涼的撲在面上,激得人眉目舒爽,孟扶搖揹著一個人卻越跑越快,風一般捲過重重屋宇,將那些慘呼濃煙和血肉遠遠拋在身後。
前方出現了一些錯落的房屋,孟扶搖四面看了看,果然看見一處院落後有段圍牆上似乎有異,看上去好像有個小門,她毫不猶豫抬腿直奔過去。
那處院落無人看守,四面空寂,一道道臺階延伸上去,隱約看見盡頭的堂屋,黑而幽深,像一張大張的嘴,堂上最尾端,有匾額隱隱閃光,卻因為隔得遠,看不清匾額上的字。
孟扶搖眯起了眼,腳步緩了緩,凝聲道,“這是什麼地方?看起來不像下人房啊……”
話音未落,耳後突然一麻,隨即全身的血液,都似突然流緩停滯不動,意識也一分一分的模糊,而那漫天的雪片,都旋轉著,放大著,如磐石般沉沉的壓下來。
聲音此刻聽來有些遙遠,像是隔了三層牛皮去聽人說話一般,隱約聽出是巧靈的哭叫。
帶著驚惶、愧疚、無奈、悲切的哭叫。
“對不起,對不起……將軍答應我,只要擒下你,他就會待我好……我的終身……求你成全!”
有更遠的聲音飄過來,帶著殺氣、得意、陰冷和淫邪,是郭平戎的聲音。
“竟敢擅闖將軍府節堂,須得報知太子,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