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風陌斂容垂眸,“在下微賤之人,不敢當公子抬愛。”他雙手舉起酒杯,和笑吟吟單手擎杯的長孫無極一碰杯,長孫無極的酒杯卻突然一斜,透明的酒液傾瀉出來,潑了他一身。
“哎呀,實在失禮。”長孫無極趕緊取出汗巾替他去擦,風陌一讓,笑道,“沒事,不勞公子,在下得換件衣服,就此告退。”行禮如儀的退了出去。
長孫無極將酒杯緩緩放下,目光中若有所思,宗越已經道,“沒有武功?”
長孫無極不答,半晌道,“嗯,許是我多慮了。只是華州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人物,有些奇怪。”
孟扶搖哈哈一笑,道,“太子殿下,你是太子不是探子,你治下一個州的一個青樓多出一個美人你也要知道,那不是要累死。”
“你就看得見美人。”長孫無極瞟她一眼,“你永遠是當看見的看不見,不當看見的看得清楚。”
宗越抬頭看看天色,道,“午時了,我要回去坐息,這裡我會派人注意著。”
“哎呀午時了!見鬼!”孟扶搖突然蹦了起來,大步衝了出去,“我的開業剪綵!”
……
華州“天上人間俱樂部”開在鬧市中心,孟扶搖趕到的時候,百姓正圍得人山人海的看熱鬧,孟扶搖早早命人在俱樂部前搭了看臺,選了些姚城舞女表演她教的現代舞,並隨機贈送蛋糕點心——孟扶搖因生活所迫,是個廚藝高手,大學時還特意學過西點製作,尤其擅長蛋撻,所做蛋撻,細膩軟滑入口即化,這些技術,自然都拿來賺錢。
眼見人氣不錯,孟扶搖笑得開心,姚迅從人群裡滿頭大汗的擠出來,道,“您來了盡站著做什麼,趕緊準備剪綵呢。”又問,“那幾位呢?”
孟扶搖哦了一聲,道,“有點事要辦,可能稍後便來。”隨即跟著他上臺,臺上桌上放著兩把金剪,孟扶搖伸手去取,忽然有一隻手伸過來,將那把剪刀搶先奪了去。
孟扶搖怔了怔,抬眼看那人,是個公子哥兒打扮,長得勉強能看,就是一雙吊梢眼老像是在斜眼看人,她偏偏頭,低聲問姚迅,“這傻帽是誰啊?”
姚迅道,“您不是允許有那什麼……咕咚麼?這是江北道總督的李公子,也入了份子的。”
孟扶搖哈哈一聲,道,“股東啊,成啊。”對那不客氣盯著自己,莫名其妙滿臉敵意的李公子笑了笑,伸手去拿另一把剪子。
不想那李公子突然伸手,將那剪刀拂落在地。
孟扶搖眼光落在險些紮上她靴子的剪刀,又慢慢的抬起眼,笑意不變,問,“李公子?”
那李公子鼻孔朝天,“嗯”了一聲。
“你需要剪刀剪鼻毛嗎?”孟扶搖微笑,“這個不好用,用那個。”她走到後堂,從武器架上拿來一把開山斧,在手中笑著一顛一顛的晃,“結實耐用,久剪不壞。”
“放肆!”李公子勃然大怒,“你一介三品虛職武官,敢對本公子這般說話?”
“哦?”孟扶搖彬彬有禮問他,“敢問閣下幾品?請儘早告知,下官好行庭參禮。”
“我爹是當朝從一品實職總督!封疆大吏!”李公子紫漲了臉皮,“本公子拔根毛都比你腰粗!”
“是嗎?”孟扶搖笑,突然伸手,閃電般揪下李公子一撮頭髮。
李公子殺豬般的慘叫聲裡,她笑吟吟將那撮頭髮放到自己腰前比了比,搖頭。
“這一把百把根毛哪,怎麼還是沒我腰粗?李公子,做人要誠實。”她正色拍拍李公子的肩,“或者你身上還長著比我腰粗的毛?那就拔下來看看,別客氣,我們要以客觀科學的態度來對待現實。”
“反了!反了!反了!”李公子捂著禿了一大片的頭皮,暴跳如雷,“都說你在姚城作威作福獨斷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