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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著拍著,突然都覺得頭暈。
不僅頭暈,還心慌,不僅心慌,還呼吸困難,眼前泛起陣陣白亮來,以為是水卻又不是水,以為眼睛裡濺了水,用手一揉,卻揉出豔紅的血來。
然後抬頭看看別人,不知怎的也是滿面血紅,卻又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紅了看出去所以紅,還是對方就是那麼紅。
冷月無聲,潭水清冽,深黑的山壁前,一群站在水裡的人,互相看著對方揉出越來越多的血來,這場景怎麼看怎麼都有些詭異。
於是都知道潭水有問題,嘩啦啦爭先恐後往岸上爬,爬得比跳下去時還快,然而不知何時潭水邊多了一個人,冷冷抿著唇蹲在潭邊,抓著一把重劍,看見誰往上爬就把誰拍下去。
爬得越快拍得越快,和玩具打地鼠似的,難得那個手快眼疾,一處不漏。
潭水裡的人慘叫著,從各個方向沒命的向外爬,那人抓著劍咻咻的轉,從潭東頭奔到潭西頭,旋成一片辨不清身影的颶風,劍拍得團團風似的。
漸漸的,往上爬的人少了。
漸漸地,潭裡的人也少了。
該沉的都沉下去了,該浮上來的時候自然會浮上來。
那人低頭看看,轉轉痠痛的手腕,唰唰亮幾個劍花,很滿意的點點頭,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道:“主子說今晚看著這潭水,保我輕功劍法大進,渾然一體密不透風,如今看來,果然不錯。”
……
還有更多的人,三五成群的散落在山上,尋找著那莫須有的止癢草。
他們或者碰上這樣的情況——幾個灰衣人,一般四個,木然出現,前後左右四個方位,一個精妙的小型陣法,唰唰幾劍,穿心,在月下曳出鮮紅的虹,虹影未散,木然的灰衣人已經換了地方,再來。
或者也有小心的,夜晚上山怕遇見野獸或危險,便邀了更多的人,十來個吧,嘻嘻哈哈的去找藥草,便當月夜遊山,霧下觀草,也是一番特別滋味。
有人還詩興大發,搖頭晃腦吟:“天上明月光,低頭看褲襠,都是小褲襠,唯我大褲襠!”
四周頓時一陣鬨笑,一群人齊齊發一聲喊,撲卜來將他扭了,要他睜大狗眼看清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大褲襠。
一群人赤條條撲成一團,月光下白花花的棉花套子似的,正鬧得歡,突然都覺得某個地方一涼。
都只是一涼,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痛。
隨即便見一個黛色衣衫的少年,笑吟吟的撐膝低頭看他們,手中黑色的刀身上,齊齊整整挑著十來坨“大褲襠”。
聽得他很誠懇的笑道:“那樣怎麼比得出?乾脆割下來稱稱份量,來,來,都來評選一下,看誰最大?”
……
璇璣天成三十年二月二十八日夜,紫披風重創之夜。
繼二月十四之後,紫披風再次遭遇了襲擊,這次後果更慘——一名總隊六名大隊二十名小隊橫屍宿營地中,七八百名紫披風以莫名其妙五顏六色的裸體之姿死在宿營地的後山上,還有近兩千名紫披風就此失蹤——有的是當夜看見殺戮趕緊逃命的,有的是運氣好成為漏網之魚從山上下來結果發現營地裡死得一塌糊塗,害怕軍法從事逃跑的,更多的是沒上山也沒看見殺戮,卻在清晨時發現領導們都死了,同伴們也不見回來,心知這樣回去一定倒黴,乾脆瓜分了主帳財物,溜之乎也。
反正半輩子也撈夠了,紫披風生涯裡雖然待遇優厚隨心所欲,但也因為太招人恨時常遭遇危險,如今首領俱死,連發生什麼事都說不清楚,與其這樣回去關黑屋受刑訊,不如隱姓埋名洗手做個富家翁。
三千人,一夜天。
如果說上次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