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大人覺得,這等小角色值得您動手麼?”長孫無極悠然道,“您的對手,難道只是區區神殿的一個神使?”
帝非天沉思了一下,頷首:“那是,爺和小輩計較,失身份。”他揮揮袖子,“你去解決好了。”
他轉身欲待不理這邊事務,不想那個逃得一命的金衣神使卻不領情,立於船頭冷然道:“想逃麼?”
那些溼嗒嗒的白衣使者齊聲大喝:“還不跪下請求神使寬恕!”
那些白衣人中幾個女子,衣服盡溼曲線畢露,卻無一人羞赧遮掩,坦然而立高聲大喝,岸上眾多百姓,竟也無一人敢於抬頭去看,更不要說取笑。
孟扶搖嘆氣,心想神權統治信仰崇拜果然是個害人的東西,時間久了便生出邪氣,這哪是正常人的反應和舉措?
穹蒼這些神使,被本國人膜拜久了,當真以為自己是神了。
眼看帝非天又要生怒,孟扶搖趕緊給大爺順毛:“我來,我來,這點小事怎麼能勞動您大駕,進艙去叫鐵成給你泡茶呢……鐵成,泡碧雲雀舌!”
鐵成黑著臉,抓起一大把雀舌往杯子裡一投:“苦死你!”
孟扶搖回身,剛想用什麼法子既教訓對方又不傷性命,對面那金衣人見帝非天進艙,以為他畏懼逃跑,得意一笑,抬手便對孟扶搖一指:“把他們給我拿下!送到分壇大牢受示眾之罰!”
白衣人躬身應是,孟扶搖無奈的開始捋袖子,長孫無極卻突然上前一步,淡淡道:“對面可是緊那羅屬下麼?”
金衣人怔了怔,抬眼看了看長孫無極,此時的長孫無極自然易容過,不過是個相貌尚可的年輕男子而已,饒是如此那人目光也動了動,手一揮示意眾人停下,問:“閣下是八部中人?”
“有幸相逢。”長孫無極微笑,“阿修羅麾下,代大王視察西境水利事。”
“哦……”那人目光又軟了幾分,卻有些狐疑的看著長孫無極,“怎麼沒有儀仗,也是神使嗎?”
“辛河漲潮,堤壩不穩,正使大人先過去了。”長孫無極欠欠身,天生的姿態優雅,“在下是副使,剛從摩呼羅迦部調來的,和正使大人分路微服視察。”
那金衣人又“哦”了一聲,哦得意味深長,神殿內部為了權力制衡,並不如想象得那麼團結,一個從摩呼羅迦部剛調過來的副使,確實很有可能受正使排擠。
聽對方句句都合乎關節,金衣人眼光終於平和了下來,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長孫無極,語氣中居然帶了幾分笑意,道:“既如此,不過一場誤會,失禮了。”
又一瞟帝非天走入的船艙,有點猶豫的問:“剛才那位……”
“在下也不熟悉……”長孫無極低聲的,神秘的道,“半路遇見,說是殿主舊友,此人神通神使您也看見了,因此在下不敢得罪,神使雖然不懼,但是卻也沒必要和此等人為敵,不然回去神殿,還怕不好說話。”
那人輕輕“哦”一聲,似乎為長孫無極的體貼感動,聲音突然柔軟許多,笑道:“如此,多蒙指點。”
這人聲音一軟,孟扶搖目光便一跳——女人!
居然是女人。
她從頭到腳一直裹在金衣裡,面上有半幅面罩,說話語氣冰冷,聲線不高,孟扶搖心思都在如何化干戈為玉帛上,竟然沒有注意到她的性別。
“副使什麼時候回神殿呢?”那女子似乎對長孫無極大生好感,竟然攀談起來,“本使應召回神殿,不過在路上還有任務,不知道會不會和副使同路?”
“在下也是要回神殿的。”長孫無極目光一閃,答,“能和神使大人同行,十分榮幸。”
說話間幾人一同下船,早有當地分壇壇主前來迎接,各自上馬,那女人看都不看孟扶搖一眼,只和長孫無極並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