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硃砂就在他跟前,明明不過一個伸手的簡單動作,從他的動作及速度看來,就像硃砂離他很遠,且這個動作很艱難似的。
小白不耐煩了,催他道:“我說瞎子,你這到底在做什麼,要抱要扛還是要背就趕緊的,人都給你帶回來了,你還這麼墨跡。”
君傾的手終是碰到了硃砂,卻又在指尖碰到她的一瞬間稍稍往回收了手,隨之才又繼續碰向她。
他先碰到的是硃砂的頭髮,再慢慢地摸索向她的肩與腿,而後動作僵硬緩慢地將她抱了起來。
“喵——”小黑貓叫了一聲,跑到了前邊,轉頭來看君傾,等著為他帶路。
小白也站在前邊等他。
君傾的腰繃得很直,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是緩慢,即便小黑貓在前邊為他帶路。
他的手碰到了硃砂肩上黏稠的血,這使得他的手顫了顫。
“她受傷了?”君傾問小白,聲音極沉。
“你應該問我她還活著吧才對。”小白將雙手背在腦袋後,懶洋洋道,“你也該慶幸我去得及時,不然她這會兒大概就已經被人捅成蜂窩,死了。”
“不過也算你猜對了,今夜的梨苑不會平靜。”小白笑眯眯的,就像在說一件好玩兒的事情一樣,“一對十,我只給了她兩把鏽得不行的破刀,她還是能將那些個人的腦袋像切菜一樣給切了下來,嘖嘖,這本事,可真是練得爐火純青哪,你是沒見著那血噗噗地飛濺,別說,還挺好看。”
“是些什麼人?”君傾將摟著硃砂肩膀的手緊了緊,聲音沉到了極點。
“你問我?”小白挑挑眉,將從梨苑帶回來的面具在手中拋了一拋,道,“你自己心裡都有答案,還用多此一舉問我哪?除了赤焰,你覺得還會有什麼人非要她的命不可?”
“別忘了,她可是叛徒。”小白輕笑一聲。
君傾面無表情。
小白笑著將手中的面具一撕,撕成了兩半,扔了,擺擺手道,“行了,我去睡了,成日裡就被你們父子倆折騰,我怎麼就這麼苦命哪。”
“今夜麻煩你了。”君傾很客氣。
小白卻是不買賬,“呿,你什麼時候不麻煩我了?從小到大你一直都在麻煩我好吧?哼!我睡醒之後要看到二十盒甜糕,不然——哼!”
“可以。”
“這還差不多。”小白走了,可他大跨了兩步後又退了回來,退回到君傾身邊,用手肘撞撞他,笑道,“喂,瞎子,要不要我去幫你把小緋城找來替她把把脈看看傷什麼的?嘖嘖,多好,屆時絕對有好戲看,你不用太感謝我,我現在就去找小緋城去!”
“你若是敢去,日後不會再有甜糕吃。”君傾冷冷道。
“我說小傾傾,我這可是好心幫你,你居然這麼狼心狗肺的!”小白怒了。
“不用你的好心,你自己留著吧。”
“哼!那就你個瞎子自己忙活去吧!”小白瞪了君傾一眼,下一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喵?”小黑貓在前邊歪著腦袋看著君傾。
只聽君傾對它沉聲道:“小黑,今夜怕是要辛勞你了。”
“喵!”
*
君傾沒有僕人,他也不要僕人。
他的棠園,除了隨時等候他傳命的君松外,只有他自己。
除了小黑貓每日都會陪伴在他身邊外,還有一些大小東西時不時地竄進他屋裡來找他玩兒。
往日裡這個時辰,便是小黑都蜷在君傾的床榻邊睡去了,更莫說其他大小東西了。
而今夜,莫說小黑沒有睡,便是那些已經睡去了的大小傢伙們,也全都醒了過來,一齊擁到了君傾的屋子裡來。
因為今夜的君傾不僅沒有睡下,且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