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姑娘……”君傾微微朝硃砂靠近,讓硃砂能聞到他身上那清淡好聞的味道,只聽他聲音輕輕道,“這是在緊張我麼?”
硃砂又怔住。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君傾的眼睛,硃砂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怦怦直跳,雙頰赤紅,耳根滾燙。
她,她方才心裡想的嘴裡說的,是在緊張他!?
因為怕小白不在他身邊護著他會出事!?
怎,怎麼可能,她她她,她怎會緊張他?
硃砂想要否認,可她張了嘴,竟不知自己當說什麼才是好。
“姑娘不說話,我便當是姑娘承認了。”君傾直回身子,不再靠近硃砂。
“丞相大人,我,民女——”
“好了,不說了,我都知道了。”
“……”她還什麼都沒有說好麼?
“我的眼睛,當是瞞不了多久的,瞎子只是我自己,所有人都是明眼人,一個瞎子又怎能瞞得住明眼人。”君傾輕聲說著,慢慢站起了身,“小白不必跟著我,宮裡還沒人敢明著對我出手。”
“行了,我走了,姑娘今日好生歇著,明日才會看到更好看的戲。”君傾抬腳走離了欄杆,“上回在安北侯府開頭的戲,該是時候收尾了。”
君傾說完,不再理會硃砂,跨步走開了。
“丞相大人!”硃砂卻在這時忽地伸出手,抓上了君傾的手腕!
這一瞬間,君傾怔住了,硃砂自己也怔住了。
下一瞬,硃砂緊忙收回手,卻只是盯著君傾的背影看,張了嘴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
君傾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繼續往院門的方向走。
他走出一小段距離後,才淡漠道:“紙包裡的海棠已經洗過,可以直接吃。”
小黑貓喵了一聲,跑到他前邊,給他帶路。
直到看不見君傾的背影了,硃砂才低下頭,看向手裡已經被她抓得破了洞的小紙包,將其慢慢開啟。
每一顆海棠果子大小都差不多大,紅得可愛。
可是經過了挑選,這些海棠果子的個頭才會差不多大小?
硃砂拈起最上邊的一顆,放到了嘴裡。
甜味很少,酸味居多。
並不好吃。
可硃砂卻是坐在這欄杆上,將這些不好吃的海棠果慢慢地吃了完。
她的心裡,有些像這些吃著這些海棠果的味道,不大是滋味。
煩得很。
躁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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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傾傾為何不直接承認自己就是阿兔,下章寫到
003 君傾與硃砂的初識
下雨了,伴著夜風,打在瓦頂上,窗臺上,帶著明顯的寒涼之意。
秋意說來就來了。
白日裡還有溫暖的陽光,現入了夜,卻只有寒涼。
秋雨淅淅瀝瀝地下,打得棠園裡的海棠樹發出啪啪沙沙的聲響。
他第一次遇到她,也是下著雨,也是將將入秋時節,秋雨也淅淅瀝瀝地打在海棠樹上,發出啪啪沙沙的聲響,在那個從來就無人前去的小山坳裡,雨聲顯得頗為清晰。
下雨的日子,他本是不會到那小山坳去的。
但他想到了那一窩堪堪出生的小兔子,便打了傘,去了那他時常去的小山坳。
雨愈下愈大,打到面上,很涼。
那個小山坳,除了他,從不會有其他人前往,那兒就是個沒有人會注意的小小地方,他發現這個那個小山坳已經好幾年,這幾年裡,他也總會時不時地到那小山坳靜坐,獨他自己,從不見第二人。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偏愛那小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