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道,“若她眼裡真的沒有我,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這般的話,或許根本就用不到預計的時間我便死了,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小白眉心倏地一擰,只見他眸中有慍怒,張口就要罵君傾,而就在他出聲的那一瞬間,他卻是點著頭笑眯眯地贊同道:“有道理,你趕緊死了,我就可以遊我的山玩我的水去了。”
君傾又是沉默。
小白掀開車簾,看了一眼走在前邊不遠處的硃砂,邊看邊捏著下巴道:“我說小傾傾啊,你方才已被人姑娘完全嫌惡了,還這般巴巴地跟著人姑娘,在人姑娘眼裡你已經是個不知羞臊的人了,她可不會想著你這般巴巴地跟著她是不放心她是為了保護她。”
君傾默不作聲,這時候的沉默,似乎便是預設。
“其實啊……”小白放下車簾,蹭坐到君傾身邊,故作玄虛地壓低音量道,“我告訴你,跟著咱們的那些人要是朝她出手的話,怕都還不夠她活動筋骨的。”
君傾漆黑的眸子微微一動,小白觀察到君傾這一細微的動靜,笑得很是得意道:“怎麼樣,相信我的說的麼?”
“哎喲喲,你是沒瞧見她是怎樣在不足一個眨眼的時間裡使長鞭變向,又是怎樣在就一個眨眼的時間內生生將一個大男人的一整隻手臂乃至五指的每個關節都給折了的,那速度,我都不得不佩服。”小白說完,忽地抬手扳了君傾的肩,湊到了他耳邊,輕笑道,“你說,這樣的她,是真忘還是假忘?”
“裝模作樣,不就是你們人最拿手的把戲麼?嗯?”小白的話音還未落,便被君傾抬手將其推開,毫不給面子,神情冷淡,並無變化。
小白這會兒也不在意君傾的冷淡,繼續吃他的糕點,也繼續說他的話,“輸了第一次,難道還想輸了第二次不成?”
這句話,小白說得好似自言自語,偏偏沉默的君傾回答了他,聲音沉且冷,“我不會再輸一次。”
絕對。
這回到小白不說話了。
直至駕車的君松稟告道“安北侯府到了”以及“她們由角門入了府”後,小白才嘆了一口大氣,懶洋洋道:“我可憐的小阿離喲,你的冷爹不疼你,等著小白趕回家陪你玩兒啊。”
待小白懶洋洋地說完話,才聽得君傾吩咐君松道:“君松,回相府,關於方才留下的那個活口,交給你了。”
“是,主上。”
那些一路跟蹤著的人,直至君傾的馬車調了頭,他們都未出現。
而君傾等人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現似的,敵不動,我不動。
硃砂亦是如此。
靜待其變。
硃砂知道有人一直躲在暗處跟著她,抑或說她知道有人一直在跟著君傾,從她登上君傾馬車的那一刻她便知道。
她也知道她一旦登上君傾的馬車,無疑於將她自己與丞相府與君傾扯上關係,可她還是上了馬車,並未在上馬車之前便退出來。
明知這會讓自己身處危險中,但她還是選擇了這麼做。
為何?
只是因為那個唯一的活口?
不,不只如此。
只有她自己知道原因不止如此。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君傾的眼睛。
他那雙漆黑如墨潭的眼睛,對她似乎總有一種吸引力,吸引著她總想要多看一會兒。
硃砂在進了角門後轉身看了門外一眼,似在觀察那些一直跟著她卻不曾出現過的人,又似是在看停在不遠處的那輛她方才乘坐過的馬車。
待守門的老大爺將門闔上,待硃砂的視線裡只有兩扇緊閉的門扉,她才轉回身,往府邸裡走去。
走著走著,只見她緩緩抬起手,撫向自己的臉,不由用指尖撫向右眼角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