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聽孃親的話。”小傢伙用力點點頭。
“那就不要再問為什麼,也不能再說這個事情,不管在誰的面前都不能說。”硃砂說得一派嚴肅正經。
“那可以和小白說嗎?”
“不可以。”
“那可以和爹爹說嗎?”
“……不可以。”
“那可以和孃親說嗎?”
“……不可以!”
“嗯嗯!孃親放心,阿離記住了哦!”
“……”硃砂扶額,丞相大人那般清冷的一個人,究竟是怎麼教出這麼一個怎麼也說不完話的兒子的……
可就算硃砂覺得頭疼想要捏捏顳顬,也不能,以免小傢伙有更多的問題來問,是以她飛快地將手放下,又看了一眼窗戶的方向,問小傢伙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孃親的話,小華說是快午時了哦。”
快午時了!?且還是……小華說?
硃砂忽然轉頭看向撒進天光的窗戶,緊張飛快地掃了這屋子一遭,再低頭掃了自己所在的這個床榻一遭,最後抓起還蓋在身上的衾被來看了看,隨即如這床榻上長著芒刺
即如這床榻上長著芒刺一般,連忙跳下了床,顳顬跳得厲害。
她想起來了,這是棠園,不是清心苑,這間屋子這張床榻,是阿離小子的爹的,而不是清心苑裡她暫住的那間屋子那張床榻!
她竟是在丞相大人的床榻上睡了整整一夜!且還睡到了將近午時!
她還記得,昨夜她躺到這床榻上時,是與小傢伙還有丞相大人一齊躺下的!
丞相大人待阿離小子入睡後便離了床,將他的床榻讓給了她與阿離小子,接下來的事——
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睡著了!
她竟然在丞相大人的床榻上與他的兒子一塊兒睡著了!
這如何可能?沒有縷齋的薰香,她根本不可能安然入睡,更是睡到了此等時辰。
可現下她就在這床榻上,還在丞相大人的臥房裡,就算她無法相信,也不能不信。
硃砂懵了。
硃砂從床榻上下來,欲穿衣,發現沒有她的衣裳,欲穿鞋,床前的踏板上亦沒有擺放著她的鞋,她這才想起她昨夜揹著小傢伙過來時僅是穿了這一身裡衣而已,她的鞋則是被雨水完全浸溼,可現下卻是連她那雙溼透的鞋子都沒了蹤影。
硃砂此時也顧不得有無鞋子,只想著快些離開這尷尬的地方。
然她的雙腳才一踩到地上,小傢伙立刻抱住了她的腿,著急道:“孃親孃親,孃親的鞋子溼溼了,孃親沒有鞋子腳會冷冷的,小華馬上就給孃親拿鞋子和衣裳過來了哦,孃親坐著等等哦!”
小傢伙這麼一抱住硃砂,硃砂才稍稍回過神,立時不走了,也未坐回到床榻上,而是在小傢伙面前蹲下身,將掌心貼到他的額上,感受他的溫度,問道:“頭可還覺得疼?可還覺得難過?”
她昨夜是為了這個小傢伙才從清心苑到這棠園來,亦是為了這個小傢伙才留在這臥房裡,才會顧不得禮數與他們父子躺在一張床榻上,她怎能急著走而忘了這個小傢伙。
“回孃親的話,阿離的頭不疼疼了,也不難過了,阿離已經沒事兒了,孃親不用再擔心阿離哦。”小傢伙抱著硃砂的胳膊,一副乖巧的模樣。
“那……你爹爹呢?”硃砂聽著這屋裡院裡極為安靜,除了她與小傢伙,再無其他人的感覺。
“孃親是不是想爹爹了所以要找爹爹呀?”小傢伙眨巴眨巴眼,天真地問。
“……”
“嘻嘻,孃親不說話,就是孃親想爹爹了,可是爹爹好早好早就出去了,阿離醒來的時候也沒有見到爹爹,是阿褐告訴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