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輕覆在君傾薄薄的唇上,非但不是淺嘗輒止的即刻抬起頭離開君傾的唇,相反,她竟是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念頭——想要嚐嚐他的味道。
硃砂的鼻尖輕碰在君傾的鼻翼上,睜眼直瞧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瞼及睫毛,終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那不可思議得近乎讓她覺得可怕的念頭,使得她竟是微微伸出了舌頭,在他涼涼的唇上輕輕舔了一舔。
甜味。
硃砂在君傾唇上嚐到了甜味。
可硃砂覺得不對,方才她煮的那鍋麵條放糖了麼?
這般想著,硃砂又一次嚐了君傾唇瓣的味道。
可這一次,她竟不是伸出舌頭再將他的唇輕輕一舔,而是微微張嘴,輕咬住君傾的下唇,將他的下唇含在嘴裡輕輕一吮。
還是甜味,清清淡淡的甜味,如他身上的清請淺淺的清香一樣,有些誘人。
莫不成她方才煮的麵條將糖當做了鹽來用?她方才吃的急,除了難吃,別的味道她都嘗不出也不想嚐出。
硃砂只顧看著君傾閉起的眼瞼與彎翹的嚐嚐睫毛,只顧嘗著他薄涼卻帶著甜味的唇,卻為發現君傾那還抬高舉過頭頂的右手正欲捏欲緊,捏得他抓在手裡的那隻硃砂捏到一半的麵糰都變了形。
而這時的硃砂卻像是對君傾的唇瓣吃上了癮,由起初的輕輕一印到輕輕一吮,再到現下的將他的上唇微微咬住,同時輕吮著嘗他的味道。
君傾此時不僅將右手裡的麵糰捏得變形,他的左手也在用力擰成拳,使得他本是平靜的鼻息漸漸變得急促。
終於,他緩緩睜開了眼,輕聲道:“硃砂姑娘,我的唇可還好吃?”
君傾這一句突然的話說得有些口齒不清。
因為他的上唇還被硃砂輕吮在嘴裡。
案板上的燭火正亮。
硃砂又一次在君傾那雙漂亮的墨黑瞳眸裡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她還怔怔地咬著君傾的上唇不放。
只聽君傾似嘆氣道:“哎,其實硃砂姑娘想一直這般咬著,也不是不可以。”
君傾這第二句話話音才落,硃砂如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跌坐在地,同時連連往後退,直到退後到撞到了後邊的桌腿,她才如被熱火燒著了一般突地跳站起來,急急道:“大人,我我我——民女——”
“民女什麼都沒有做!民女……民女要,要回屋去了!”硃砂尷尬著急得連話都說不清了,說完也不去扶還仰躺在地上的君傾,也不管被他搶走的那團麵糰了,而是轉了身就跑,跑出廚房。
硃砂著急得她轉身跑開時還踩著了方才案板上被碰倒到地那隻揉麵用的銅盆,只聽廚房裡又是銅盆撞到地上而發出的鐺鐺聲響,當銅盆穩落在地面上時,廚房裡哪裡還有硃砂的身影。
她像個被人揪到了小心思的小姑娘,早已羞紅著臉跑得無影無蹤了。
君傾還躺在冰涼的地上,聽著硃砂那著急跑開的噠噠噠腳步聲,不由揚起了嘴角彎下眉眼,笑了起來,而後邊坐起身邊對這無人的廚房喚了一聲,“阿黑。”
只見一隻黑色的半大不小的黑狗從廚房外跑了進來,跑到他身側,汪汪叫了兩聲,便蹲坐在他身旁,顯然知道他有話要對它說。
“她不識路,你代我去給她帶路,帶她回到清心苑。”
“汪汪!”阿黑又叫了兩聲,跑開了。
君傾這才緩緩站起身,面對著廚房門扉的方向,抬手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唇。
他本是淺笑著,忽爾卻是不笑了,同時將手垂了下來。
她的性子還是與原來一樣,在他面前總像個澄澈的小姑娘,還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緒,想要靠近他。
靠近他,看清他的眼睛。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