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
而心跳的停止不過是為了給他一個合理的死亡證明。
他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朝夕,跟了他一個這麼沒用的劍主。
最終,他堅持不住了,朝夕刺入屍骸,勉強讓他撐起渾身插滿劍的身子。
他跪在屍海上,刺穿的心臟微弱痙攣淌出血液,腐爛的脈搏再也無法捫及跳動。
紙糊的眼被血水打溼黏成一片,再也看不清來時的路。
他忽而有些想笑,卻發現喉嚨被劃破發不出任何聲響。
最終,他拼盡全力活生生解了與朝夕之間的契約,反噬襲來讓他嘔出大口血。
儘管在深紅的宗服映照下,根本看不出來。
他緩緩伸出手,撫上他的本命劍。
冰涼的手感沁人入骨,滾燙的血液粘糊上他的手心。
朝夕忽的開始顫抖發出陣陣轟鳴。
他想。
朝夕應該也不喜歡這一身的血吧。
他微微勾唇笑了笑,毫無徵兆地垂下腦袋,睡了過去。
撫上朝夕的手無聲滑落,浸泡在了血流之間。
朝夕亮點火光,而後火光漸漸微弱歸於死寂。
一人一劍,葬於屍海。
腐爛發臭的血腥味無情侵蝕著所有屍骸。
惡臭隨風散發至長明宗各處角落,薰染著那棵純白的梨花樹。
風銜來一場花雨,哀悼著落幕的春。
而,少年走出了時間,停在了這個苦澀的晚春。
到死都沒能等來他最愛的盛夏。
沐重曦眼眶莫名開始溼熱,這就是那個找不到道心,死於萬劍穿心的自己?
他眨了眨眼,低頭望向腰間的朝夕,失神般的拔出來撫摸。
朝夕劍身泛著火紅光澤,千年寒冰的材質並不沁人,反而有些溫暖。
手感極好。
師父送的見面禮自是極好的。
“它真漂亮。”
沐重曦猛得抬頭,這才發現畫面不知何時消失了,面前還多了個紅衣少年。
戴著紅色抹額,梳著小辮子。
沐重曦一臉不可思議,張大嘴巴,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
“你好傻。”沐重曦歪了歪頭看向這個傻白甜。
“你才傻!”
而後沐重曦怔了怔,發現罵對方也是在罵自己。
沐重曦撇了撇嘴,“你什麼時候來這兒的啊?”
“我一直在。”
沐重曦瞪大眼睛,恍然大悟,“哦,那個說話的人是你!”
“還不算太笨。”
沐重曦張了張嘴,最終不打算跟這人吵下去,畢竟自己跟自己吵嘴幹嘛?
“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你是怎麼來這的啊?”
“也是因為一個紅色的法陣嗎?”
他蹙了蹙眉,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怎麼這般吵?
還有這處世未深,一副單純好騙,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是什麼鬼?
看著自己的臉露出天真無邪的表情,好奇怪。
不過,還蠻…可愛。
“你吃了什麼?明明是同一個人你為什麼長得比我高一點?”
“……啃了師兄們的手。”
沐重曦目瞪口呆,“大師兄和薛璵就算了,明玄的手你怎麼吃得下。”
,!
“你真是餓了。”
他覺得好笑,“你不知道我在騙你嗎?”
“當然知道。”沐重曦義正言辭道:“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還問這種問題?”
“當然是逗你的啦。傻子。”
他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