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娘了,娘根本就什麼也不知道,故意詐我呢!”泰哥兒嘟著嘴,一臉氣鼓鼓的模樣。
洛芸蕊忍不住心裡一軟,說到底泰哥兒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就算他天生比較聰慧,但洛芸蕊還是覺得泰哥兒這個年紀不太可能懂得愛情。旁的不說,就說洛芸蕊好了。即便她是重生歸來,在年幼的時候就會盤算將來的親事,但對於親事也不過是個籠統的概念。說到底,她嚮往的是一個溫馨的家,還有幾個可愛的孩子,並不是在年幼的時候就嚮往愛情的。
“泰哥兒,你如今年歲還小,親事什麼的,還是交給爹孃去操心吧。況且,你大哥都還沒定親呢,你急個什麼勁兒?反正在你大哥定親之前,我是不會給你說親的。哪怕你大哥定親了,只要他沒有成親,你也別想離家!”
本以為,自己這麼說了以後,泰哥兒一定會氣惱或者懊悔的,可沒曾想,泰哥兒只是眨巴眨眼睛,隨即就低頭沉默不語了。本能的,洛芸蕊感覺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可一時間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穩了穩情緒,她再次開口,這一次卻是平靜了許多的。
“你不是說明年要打算考太學嗎?成啊,娘盼著你明年考上太學,到時候也為你風風光光地辦一個宴請。”
泰哥兒點點頭,隨後快速地抬頭看了洛芸蕊一眼,然後又再次低頭,悶聲說道:“那孩兒就先下去用功了。”
因為心裡有事兒,洛芸蕊也沒有攔阻他。關鍵是,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洛芸蕊也明白要再想從泰哥兒嘴裡掏出話來,那絕對是難上加難的。不過,這也不要緊,已經知道了關鍵的線索,真要查起來也不算難。
本想著等秦少天回來後,跟他好好談談泰哥兒的事情,不想今個兒秦少天晚了足足兩刻鐘才到家,而且一到家就是黑著臉的,嚇得丫鬟都不敢靠近他。
“這是怎的了?可是太常寺裡有什麼事兒?”
“不是。”秦少天抬了抬眼,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又遲疑了一會兒,終還是開了口:“壤南城兵變,波及瀘州城、平陽城和冀州城。”
洛芸蕊足足愣了有半刻鐘的時間,如果說白日裡泰哥兒那話是把她給驚到的話,那麼秦少天這番話卻是真的讓她無法理解。壤南城她當然知道,她還知道壤南城裡有一個權勢滔天的壤南王。而瀘州城離壤南城是有段距離的,中間隔的就是平陽城和冀州城。
可這兵變……
“壤南王要造反?”能夠得出這個結論對於洛芸蕊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了,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後宅婦人。不過,話一說出口她就面色大變,不是擔心什麼壤南王,而是想起了尚在瀘州城的秦家二房:“那二叔他們……”
誠然,秦家二房在秦華裳這事兒上是有些不地道。可說白了,這事兒也只是秦華裳父親一個人的主意,跟其他人沒有太大的關係。退一萬步說,就算秦家二房再不地道,但跟自家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逼急了也許秦少天會跟他們一刀兩斷,但無論如何,秦少天也從未希望過他們出事。
況且,除了秦家二房之外,秦家和洛家的根基都在瀘州城,還有那些個故交好友……
“瀘州城的情況應該還算可以,信使就是從瀘州城出發的。壤南城先開始兵變,然後依次波及到冀州城和平陽城。等到瀘州城那邊感覺到不對時,已經來不及了,幸好信使還是出發了。”
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原本在正常情況下要一個月的行程,只花了六天就將信送到了,也不知道路上死了多少馬,或者死了多少人。
“既然情況還可以的話,那二叔他們若是感到不對勁了,會不會主動跑出來?”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但畢竟是希望比較渺茫的。一般來說,發生兵變這種事情,最先感到不對勁的應該是當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