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啟露出嫌惡的表情,拿出身上的帕子,隨意地擦了擦被沾上血漬的官袍,冷哼道:“陛下何必激動?微臣不過是為了陛下好……”
“……亂……臣……咳咳……賊……子!”楚渝咬牙切齒道。
“哈哈哈哈……”一旁看著好戲的老者突然破口大笑,“哎呀我的丞相大人,你怎麼不告訴陛下,秦王的軍隊在半月內攻到了禹縣,只剩禹城是長安最後的屏障,按照這等勢如破竹的速度,只消一月,長安就會像虎牢關一樣,被秦王納入囊中。哦,對了,陛下您也會隨著長公主,一起成為秦王的階下囚……”
“你……你是何人……咳咳!……放肆……”楚渝滿臉漲紅,胸口沉重,猶如掉進地獄般,見這人如此放肆,不忘維護天子尊嚴。
“陛下不認識老道了?”老者冷笑不止,譏諷道,“陛下真健忘。康神八年,安道造反,陛下那時候還親自看著安道處斬,老道身為安道的軍師,陛下還替老道求情……”
“旭陽!咳咳……”楚渝恍然大悟,卻一切都晚了,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自言自語道,“難怪……難怪……”
旭陽和遊啟同時嗤笑,遊啟道:“怎麼,陛下記起來了?明白了?”
遊啟搖搖頭道:“陛下聰明太晚。旭陽道長佈局已數十年,雖然安道失敗了,可是安道不過是旭陽道長的一顆棋子罷了。你與先帝都是愚蠢之人,以為最大的敵人是長公主……噗,哈哈哈哈……長公主確實是敵人,不過是微臣等人必然殺而取之的敵人……陛下把長公主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群臣也離心離德,陛下如今孤身一人,可不就是真的孤家寡人?”
他笑得陰狠,眼裡的殺機也波濤洶湧起來。
“陛下,像您這樣不明智的帝王,怎麼可以坐穩大陳江山?微臣以為,陛下應該退位讓賢才是,否則大陳江山不保,陛下又該如何面對你楚家的列祖列宗?至於這賢才嘛……”他呵呵笑了兩聲。
旭陽道:“這賢才嘛,自然是子耀了。”
遊啟哈哈大笑,假意謙遜道:“不敢不敢,還是道長適合,照何德何能?”
兩個人一唱一和,根本沒有把天子放在眼裡。
“哎,子耀不必過謙,你既然是甘陵王之子,就是皇室貴胄楚家江山也是有你一份的。之前老道說了,扶你上皇位,子耀就封老道為國師,子耀切莫忘記老道……”
“呵呵呵……既然如此,小子也就不推辭了。”遊啟收了笑容,轉頭對楚渝道,“陛下,你的龍體欠安,明日希望陛下能夠起得了床,舉行禪讓大典……嗯,如果陛下起不來,微臣也就只能讓人扶著陛下去禪讓臺了。嗯?陛下不知道禪讓臺的事?呵呵,還請陛下恕罪,臣在長公主去虎牢關的時候就開始準備,就是為了能讓陛下安心地休養。怎麼?陛下覺得臣太忠心耿耿,連這種事情都能為你想到?”
楚渝氣得半句話說不出來,只能蹬著他。
遊啟冷笑兩聲,高聲道:“來人,把他送去長澤殿,去跟皇后關在一起,明天辰時把他禪讓臺去!”
御林軍衝了進來,面色冷峻地架起了楚渝,往外走。
“……楚……楚照!你……噗……”楚渝氣上心頭,又是一口血水吐出來,昏迷過去。
遊啟冷冷地看著楚渝被帶走,回頭對旭陽道:“今日之功,全賴先生,之等著長公主自投羅網,讓本官一網打盡,消除心頭大患,定然給先生一個交代。”
旭陽摸著鬍子,不以為意道:“子耀不必擔心,只要有這小子在手,不怕楚懷瑾不落網,屆時楚潯被抓,楚熙還不得乖乖送上門來等你處置?只要明日你登基的訊息傳到楚懷瑾耳裡,她定然不顧一切地回來……”
“先生高見。而今子耀能夠坐到這皇位,得虧是先生的救命之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