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辛苦了。";男人朝帕克嘉許地點點頭。";麻煩你一併通知男爵大人和隊長吧。";";是!";帕克應聲退出大廳,掩上廳門後拐想東北方向的男爵寢室。
一張紅色香木做成的錦墊大床,細紋紗帳垂下,靠窗處的梳妝檯旁是雕花框架的全身鏡。鑲好的美麗女性半身畫像下方是伏案工作的寢室主人。羽管筆醮著墨水在紙上留下一串串黑色的字元,充滿力感的修長手指穩健地握著筆桿,似乎無論怎樣的事情都不會讓這隻手產生一絲顫抖。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時,他不動聲色地讓最後幾行字躍出筆端,還在收筆時順手打了個優美的花式弧。留著短髮和山羊鬍的雅哥達男爵有條不紊地將筆插回筆筒,輕輕合上本簿,拉開了房門。
門外的帕克將精健的身軀挺得筆直,比一百七十八公分的男爵還高出了半個頭,針山般豎起的短髮下,臉部努力堆起嚴肅認真的表情,興奮卻讓腮旁的一道五公分的傷痕抖動了幾下。似乎是感染到帕克心中充滿愉悅的活力,雅哥達男爵臉上也露出了高雅的淺笑。
";是有什麼好訊息嗎,帕克?";
";是,是的,大人,阿雅小姐回來了。";
帕克深吸一口氣後回答。在黃昏即將燃燒殆盡的紅光下,雅哥達男爵深沉的眼睛似乎亮起來,圓滑沉厚的聲音失去了以往的平穩,讓帕克從中讀出了男爵做為一名父親的和藹。
";這可是一個月以來最能讓人高興的訊息了。";
雅哥達男爵取下門旁衣架上的風衣披好,踏出房門後又停下來,轉頭問側立在一旁的帕克。
";阿雅已經進堡了嗎?";
";不,這時應該還在林道上。";
";那好,其它人都通知了嗎?";
";除了卡特隊長。";
";那你順便跑一趟好了,我們一起到城門去接阿雅。";
";是!";帕克必恭必敬地行了個禮,後退幾步轉身離開。男爵將風衣往身前拉了拉,朝議事廳走去。
摩爾摩爾堡的空中花園中,白色的花絮隨著冷冽的寒風漫天馳起。遍地搖曳的花叢中,露出一個個排列整齊的墓碑,聖潔的純白花絮最終飄落在墓碑的頂上,就像一個個璀璨的生命逝去。卡特就站在其中一個墓碑前,左手拿著一束同樣是白色的十字花,大劍插在身旁,空著右手放在心口做著禱告,一頭純黑中夾雜了些許金色的長髮剛好蓋住了他的眼睛,也看不到他的表情。這是個與眾不同的墓碑,碑頂雕了一個將水瓶舉在右肩的少女石像,而對卡特來說,它的意義也是十分特殊的。這是他的未婚妻莉莉斯的墓碑,卡特頂著寒風站在這裡已經很長時間了,披風上沾滿了白色的花絮。
正如帕克所想,隊長這時通常都會在這個地方,所以他剛進來就看到這個揹著身子的男子。披風的下角微微揚起,就像外表看到的一樣,卡特的身材比例很好,既高又強健的身體卻沒有那種充滿肌肉的感覺。自從他的未婚妻死後,他的殺氣似乎也失去了能平伏它的容器,就算是站立不動也會給人以死亡的壓迫。但是,在帕克和這裡所有人心中,卡特不僅是個稱職的好隊長,更是心靈的中流砥柱。
";隊長……";
";什麼事,帕克?";
";阿雅小姐回來了。";
卡特把十字花束放在墓碑前轉過身來,,白色的花絮從黑色的披風上紛紛抖下。雖然仍舊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可以從他的聲音和身上逐漸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