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包拉鍊的手停住,笑著對上杜遠的視線:“快樂啊,就跟你當初二婚時一樣。”
杜遠聞言重重一震,眸中幾種情緒交織變幻,驚訝、追悔、滿足,最後裡面的回憶也漸漸平寂,只餘一點慨嘆和無奈,只低低的喃喃,“她該忘了我的……”
杜曉也想陽春忘了,她如果再說下句話就能狠狠傷到杜遠,諸如“女人總是對傷過她們的男人印象深刻的”……
可原諒她有些不忍她老爸病成這樣還受這傷,留著上一句若有若無的諷刺就可以了,杜遠有這樣美好的誤會只能證明他當時和宋婉結婚時也深深想著陽春……杜曉有些遺憾宋婉的提前退場了,這一巴掌要是當面狠狠扇到她臉上該多痛快?
8
面上不置可否的,杜曉開啟膝上型電腦開始改論文。
時間嘩嘩嘩的就這樣流走,平靜的讓杜曉不敢相信。
當然不只是那個呆在杜遠病房的下午,而包括後來的一整週。
白天上班,晚上回到她爸家裡改論文,工作越來越上手,為她指導論文的教授也挑不出她論文的缺陷了,離答辯時間越來越近,杜曉一面也沒有見到顧亦北,而手機也是一片寂靜。
他那天打電話時不是還一副決不放過她的樣子麼?杜曉很詫異。
可隨著時間後移,杜曉的心卻一點點寒下去,只因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她擔心顧亦北會對逃跑躲避的她死纏爛打,是因為她內心竟不知什麼時候篤定認為顧亦北很在乎她。
因為在乎她,所以無法接受她在他們發生關係後的第二天逃離。
她首先為自己內心這個篤定的想法覺得好笑,她憑什麼就那麼很傻很天真的認為一個花花公子會對她上了心?
而這些天的寂靜恰好認證了她這種猜想的準確性,她的確沒有在那個人心上留下什麼痕跡,她而他而言,一點都不特殊。
或許那天早上的暴怒追究只是因為覺得她率先逃跑不給他面子了?可後來想開了又覺得這再好不過,他也不用負擔什麼責任,也不用使什麼手段,費什麼口舌來擺脫她,多好?
杜曉越想越覺得可信,覺得可笑;不停揣測,不停抱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期待,不停否決,不停的說果然如此……她覺得自己要被折磨瘋了。
她果然是奇怪的,這難道不是應該正和她意?
越來越覺得自己精神失常的杜曉,在週日上午賴在床頭,抓過手機螢幕一看時間,便丟在一邊,隨後又想抓過來幹最近乾的最傻的事——自己撥自己的號碼,看有沒有停機……指尖正煩躁不安的在倒扣著的手機背上滑動,鈴聲卻突然響了,杜曉猛的抓起,一看螢幕又蔫了下來,接通後放到耳邊:“遲遲啊,找我什麼事?嗯,還沒起呢……下午啊,下午可以呀。嗯,下午見!”
接完路遲的電話,杜曉翻身起來,開始收拾準備出門,提前一個小時就到了約定的咖啡館,叫了杯摩卡,不安的等著路遲到來。
終於見到路遲走了進來,杜曉心底歡呼一聲,站起身招呼她示意她自己坐在這裡。
路遲見到她也是笑的開懷,走過來坐下,沒有辜負杜曉期待的,一坐下來還沒叫喝的就忙不迭切入她今天到來的正題——
“我跟你說哦,我今天來是要……”用這樣一句話做開頭,在杜曉無比期盼的目光中,路遲卻開始了她長篇大論的抱怨,抱怨畢業論文的導師有多麼刁鑽古怪,複習GRE又有多麼辛苦,學校的選擇填報又是多麼的累心,顧亦南最近又很忙,她又不忍心讓他再分神來幫她,而且看他辛苦,她還要想辦法逗他開心伺候他……
杜曉越聽越無力,除了這些抱怨呢,除了這些呢?難道她來就沒有別的目的了?
終於等到路遲自己歇了下來,猛喝了一口奶茶後,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