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倭國使臣進得大殿,早有小吏告之了李承乾等人的身份,那些倭國使臣慌忙拜倒在地,言行極盡恭謙。
但是杜睿卻從那個為首的中年使臣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惱怒,大概他們是因為沒能得到太宗的親自召見,心懷不滿。
杜睿前世也不曾學過日語,不過好在為首的那個遣唐使犬上三田耜於隋朝時便兩次到過中土,漢語倒也流利。
雙方客套了幾句之後,便互換了國書,其中無非也就是規定了一些雙方的隸屬關係,倭國承認大唐為他們的宗主國,年年進貢,歲歲稱臣,大唐則負責對倭國進行教化,保護等等。
但是具體到教化程度的問題上,雙方便出現了分歧,倭國主張,大唐既為宗主國,便應當承擔改善屬國民生,經濟等等多方面的責任,而早就得了太宗旨意的長孫無忌,則堅持認為,所謂教化,只侷限於禮儀這一類,其餘的盡皆不允。
好在此時節大唐與倭國的實力差距天差地別,對方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最後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大功告成,李承乾和長孫無忌便回宮復旨去了,什麼都沒做,只是乾坐了半天的杜睿也帶著杜平原兄弟兩個回了家。
可剛到晚上,李承乾便又來了,看神情似乎還有些沮喪,焦急。
“殿下!這是怎麼了?”
李承乾道:“還不是那倭人鬧的,早知道就該將他們驅逐出境,明明剛換了國書,那倭國使臣犬上三田耜便提出了要和我國鬥智這等離奇要求,父皇本待不理,可是又怕那些倭人傳揚出去,丟了大唐的臉面!”
杜睿笑道:“倭人要鬥智,便與他們鬥上一鬥也就是了,難道朝中那麼多飽學之士,還鬥不過幾個小小的倭人!”
()
杜睿成心將“小小的”這幾個字說得很重,李承乾想到白天接見那幾個倭國使臣時的情形,也不禁一笑,笑過之後,道:“如若是鬥些經史文章,聖人之言,倒也沒什麼,可是倭人不通孔孟,哪裡會鬥這些,怕就怕他們出一些歪題,到時候折了我天朝的臉面。。”
杜睿聞言已經想到了,李承乾此行的目的,卻還是問道:“那殿下來此,小弟又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
李承乾笑道:“承明已經猜到了,何必裝糊塗,父皇讓孤來就是為了請承明,明日到太極殿去赴宴,順便打發了那幾個倭人。”
杜睿聞言,不禁一陣苦笑,難道自己如今在太宗父子心中還成了萬能的不成,遇到了事情,居然都來求教,不過太宗的口諭,杜睿可不敢抗拒,只好應了下來。
次日,太極殿內。
太宗親自設宴,招待倭國使臣,杜睿也作為隨行人員,躲在了李承乾的身後,感覺到滿朝文武看他時,那異樣的眼神,杜睿也是渾身不自在。
好在宴會很快開始,杜睿只跟在李承乾身旁,也不言語,只顧吃喝。
“大唐皇帝陛下!”犬上三田耜出招了。
只見他離席拜道在地,言道:“外臣身在化外,卻也時常聽聞大唐過才子俊傑,個個都是人中的龍鳳,外臣此來,一為重修兩國盟好,二來就是為了領教一下天朝才子們的智慧,外臣這裡有幾道題,還請天朝的才子俊傑為外臣解惑。”
前朝時,犬上三田耜便久居中土,這漢語說起來,倒也十分流利。
太宗聞言,不禁朝著正在悶頭吃喝的杜睿看了一眼,也是忍俊不禁,道:“使臣有什麼題,儘管說出來,我大唐別的沒有,才子俊傑比比皆是,定有人能為爾解惑。”
犬上三田耜聞言便讓人抬上來了一個畫屏,畫屏上畫著一隻老虎,犬上三田耜指著那畫屏道:“這畫屏乃是敝國一件離奇之物,畫上的這隻老虎成了精,每天晚上都要出來騷擾我們。外臣請大唐皇帝陛下派人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