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非敵,何某此番來,卻有一事相求。”
凌展微微一怔,道:“你我非親非故,怎談得上是友非敵?而且那日裡交易既成,凌某除了一件封神柱法寶,可說身無長物,不知何道友又想交換些什麼?”
何淵傑聽了,立刻搖頭道:“我說的事情,不是指交易。”說著,他上身一挺,繼續道,“凌道友,那日何某得你指點,道法有成,便自追上天寶商會等人,一來是向我曾祖尋仇,二來麼,就是奪那商會會長之位了。”
凌展聽到此處,雙眉一挑,心中已有計較,但他卻不立即說出,而是靜靜等著對方開口。
只聽何淵傑道:“何某繳天之幸,已順利擊敗原會長易端文,如今卻是魚躍龍門,成為一方勢力的主宰,不過我過去在會中並無半點勢力,現在可說是孤家寡人一個,大家雖然表面上服從於我,但私下裡陽奉陰違之事所在多有,因此我此番前來,卻是相邀之意,想請凌道友如我會中,與何某共掌大權,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番話,與凌展心中想的幾乎一樣,當日何淵傑離去時他就知道,對方隱忍多年終於一朝翻身,報仇是一定的,但是報仇之後,此人又怎會甘於做一介散修?加入天寶商會根本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他卻沒有想到,何淵傑的胃口這麼大,居然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內就奪得了會長之位,對方雖然說手下沒有勢力,但是凌展卻不相信,這樣心機深沉之輩會沒有收服手下的辦法。
不過他對此也不點破,只是思索一陣後平靜地答道:“凌某這裡先謝過何道友太愛,不過我一介山野散人,不喜束縛,天寶商會事務繁雜,更有誤修行。我這廂還有些事情纏身,因此道友還是請回吧。”
說著,凌展雖然仍橫抱著徐若婷,但一隻手掌卻微微一翻,做了個“請”的手勢。
何淵傑被他拒絕,面上卻似不甚在意,依舊勸道:“其實凌道友入得會中,也不必管理俗務,掛個閒職便可,只有遇上極重大的事情,需藉助道友的力量時,何某才會請你出手,卻不必擔心修行有誤。另外,如果道友對於總會的環境不大喜歡,仍可長居此處,只要容我在附近設下一座傳送法陣,方便往來便是了。而且我商會中資源豐富,凌道友如果成為長老,大可隨意取用,只要不動搖根本就好。”
他相邀之意甚誠,換做任何一個元嬰期散修只怕都要心動,但是凌展此時正急著救治徐若婷,而且他自身記憶未復,前塵往事大半想不起來,卻經常會隱約覺得,自己還有幾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貿然加入天寶商會著實非他所願。
正在凌展思索如何能拒絕邀請的當口,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粗豪的聲音:“凌展,這小子是誰?看起來實力很強,而且身上氣息跟你很像,難不是你們是師兄弟麼?”
原來卻是徐翠石剛剛追上前來,一見何淵傑修為高深,便有些見獵心喜之意,不過他與凌展相處近月,總要顧忌些臉面,這才先行詢問一番。
被他這一打岔,何淵傑也暫時分散了注意力,將目光轉向這貌若少年之人,他剛剛鯉魚翻身坐了一方勢力的首腦,對於徐翠石那句“這小子是誰”不禁大為不滿,但他城府極深,面上不動聲色道:“這位道友不知是何人?你我修為相若,當平輩論交才是,怎地卻貿然稱呼些不敬言語。”
他這一說話,卻不再是與凌展那般心平氣和,而是換上一副威嚴氣象,彷彿在以天寶商會會長的身份與人交談。
凌展見了,心中暗贊此人對於身份轉換之嫻熟,更是驚訝於對方不過剛剛擔任會長之職,便能養出一身相應氣度來,著實有豪傑之相。
但何淵傑這番言行,看在徐翠石眼中卻覺得十分不屑,他平日裡在族中,便常常頂撞既是兄長又是族長的徐翠山,可說對於權勢好不在意,又怎會將何淵傑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