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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就此,雙方你有來言我有去語地網聊開了。
男青年的雙手在鍵盤上忙個不停,可能是虎口和幾個指頭都帶有明顯疤痕的緣故,他的左手顯得不太靈便。
漸漸地,他沉浸到開心的聊天意境中了,臉上不時漾起迷醉的笑容。
窗外,墨團般的流雲還在毫不罷休地向光暈迷濛的殘月反撲……
“嘰嘰嘰嘰……”
——蛐蛐似的QQ呼叫聲一陣緊似一陣地響起!
——QQ面板上“頑皮野丫頭”的臉譜一遍緊似一遍地閃動!
——對話方塊一次緊似一次地彈出!
此時,男青年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神情變得緊張焦躁。
他操盤敲鍵的兩隻手越來越忙亂,特別是帶著疤痕的左手更顯得僵硬。
天上,黑雲終於再次把殘月吞噬了。
突兀的樓群重又被潮水般的黑暗淹沒……
“啊——”
被淹沒的似乎還有一絲男青年沒有完成的慘叫和隨之發出的丁冬的磕碰……
1(1)
清晨,升起沒幾多時的朝陽映照著這片建成沒幾個月的校園。
D座公寓樓上上下下各個房間的門陸陸續續“乒乒乓乓”地開啟,然後陸陸續續“咚咚嗵嗵”地走出穿著運動服晨練的、捧著書本晨唸的、挽著胳膊晨戀的、打著手機晨聯的各色人等。
惟有407室的門靜靜地閉著,而且一閉就是兩天多……
轉眼到了週末黃昏,整個D座公寓空空蕩蕩,撂棍打不著人。
好半天才有響動,是四樓406室一前一後出來兩位打著嗝、剔著牙、夾著包的中年學員。
走在後面的是個謝頂,他鎖上門,卻沒離步,而是伸長脖子狐疑地嗅了嗅:“嗯,哪來的怪味兒?”
走在前面的是個團臉,哂笑:“嘿嘿,就你那鼻竇炎?”
謝頂伸手拉住團臉不給走,團臉只好不情願地回身,於是,兩人像犬一樣一點一點地循著味嗅到了407室門前——
倆頭抬起,四目相碰,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少許,就見兩人手忙腳亂地從四樓跑下樓梯。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嘟嘟……”團臉又改撥手機,胳膊肘一鬆,夾著的公文包落地,水杯、藥瓶等“叮叮噹噹”地滾落出來。
謝頂忙彎腰替他揀,沒想一個趔趄,向前栽倒,光溜溜、亮閃閃的腦袋正栽在一個圓鼓鼓、肉乎乎的肚子上——
一名憨頭憨腦、橫豎一般粗的胖保安叉腰擋在樓梯口。
“哈哈,哪能呢?!你們這些人當領導當慣了,就是好從那什麼、戰略高度考慮問題。大學生宿舍、大學生宿舍,要沒怪味才怪呢,那、那襪子換了不洗、剩菜餿了不倒、方便完了不衝,套子用過了不扔,這麼多味道一雜交,能好、好……”
胖保安聽了眼前兩位學員一驚一乍的猜測,開始還滿不在乎地調笑,待他拎著一大串備用鑰匙登上四樓,開啟407房門,電筒往裡一射,就聽他嘴直“好、好”,就是說不出來下面的“聞”字——
因為他從嘴到腿都開始哆嗦了!
提心吊膽地龜縮在後的謝頂和團臉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他“哇啦”一聲,點著炮仗般的蹦起身,猛關門,扭著水桶腰,撒開小碎步,就跑!
20分鐘後,西郊派出所主持工作的副所長、長得五大黑粗的二級警司大餘,率其下屬,看上去白淨幹練的二級警員小尤站在了407室門口。
胖保安拿著鑰匙開門,手卻不聽使喚,遲遲插不進鎖眼。
大餘不耐煩地撥開他,奪過鑰匙,一插一擰,然後用力“嘭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