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檔案光靠忍也是不夠的,還得拼。公司的事情其實並不太多,八點半上班,到十點半的時候幾個做完事情的同事就已經湊在一起磨牙喝咖啡了。只有我一個人滿眼通紅殺氣騰騰咬著檔案在電腦前嘩啦啦的打字。
到十二點多一點時間,等我攻克了小山的時候,整個辦公室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手已經癱軟成了雞爪子,對著電腦太久,再看周遭,眼睛都有些發暈。就這麼搖搖晃晃到了員工餐廳,我才發現我最需要忍耐的一件事。
那就是排擠。
如果是正經八百的關係戶,比如說我是宋子言他妹妹他侄女啥的,估計人人都來巴結我。可是我這妾身未明,在其他人眼中關係曖昧的存在就有些尷尬了。女的嫉妒,男的怕惹事。因此我一進食堂,那氣氛都不一這樣了。
我打了飯端著盤子走到哪哪的人迅速用完餐作鳥獸散,溶進革命集體的願望正式破滅。碰了一鼻子灰之後,我訕訕地找了個角落的空位坐下來。
周圍又開始人聲鼎沸,只有我形單影雙。
好生淒涼。
正吃著,忽然感覺有一道黑影籠罩,我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大男生端著盤子站在我面前。我很少見長得這麼順溜的小孩,帥氣的很,十八九歲的小男孩少有的帥氣,壞壞的痞痞的這樣子,只是那一頭熨帖柔軟的頭髮又特招人心疼。
他衝我笑,這麼帥氣一小正太我也衝他笑回去。
他放下盤子坐到我對面,眼睛眯眯看著我,說:“今晚上來我家吧。”
“噗!”我一口飯噴了出來,大驚:“是你啊。”
“你認出我了吧。”他得意的說,又拉了拉自己的黑頭髮:“你說你不喜歡黃頭髮,我已經染回來了,今天去我家吧。”
我撫額無語,這孩子到底是對帶女生回家有多大的執念口牙。
他嘟起了嘴:“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雖然你嘟嘴很可愛,但是姐姐的心是金剛的,我問“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我是說我不喜歡黃頭髮,可是我有說你黑頭髮我就要跟你那個啥嗎?”
他眨眨眼:“那個啥是什麼意思?”
看著他很無辜的這樣子,我也對自己一向秉承的信念有了動搖,我湊過去低聲問:“你讓我跟你回家是想幹什麼?”
他說:“看恐怖片啊,我一個人看超害怕。”
這小屁孩,我白了他一眼:“那為什麼偏要晚上去呢?”
“晚上看才有氣氛哪。”他也白回來。
靠,這才是標準答案?!雖說社會上職場中色狼處處,可是我也有點太草木皆兵了,我搖搖頭喃喃:“原來不是419啊。”
沒想到這麼小的聲音他也聽到了,他笑嘻嘻的看著我:“啊,原來你想跟我419啊。”
“誰說的!”我爭辯:“是你說話有歧義,有人剛見面就邀請一妙齡少女晚上去他家的嗎?”
他奇異地看著我:“你能不能別用腳趾想事情,我會隨便邀請人去419嗎?再說了,就算我真邀請人,也不會邀請你啊。”
他那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把我給氣到了,我怒,拍案而起:“我怎麼了?你憑什麼不跟我419?!”
餐廳霎時肅穆地跟靈堂似的,我一腳正踏在凳子上,環視了一週,所有人都下巴脫臼似的看著我,幾個人嘴裡的白米還一粒粒的往下掉。
我默默地收起腿,雙手慢慢捂住臉,然後撒丫子狂奔,耳後傳來那小鬼無良的笑聲。
飯沒吃成,我抱著乾癟的肚子回了辦公室。
人陸陸續續地回來了,我如滾滾一般被眾人圍觀了一陣子,還不忘上上天涯看看有沒有人八我這隻極品女。等到兩點上班的時候,我的肚子已經完全癟了,咕嚕咕嚕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