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思忖片刻,含笑說道:“姐帶你去芙蓉洲一帶去走走。”
芙蓉洲自然空澈澄明,一路看兩邊洲畔的樓臺,或臨水開窗的,或有假山花木遮掩著的,層簷飛棟,真正目不暇接。絲絲清新的風兒徐徐吹來,和著周圍的鳥語花香,真個令人心曠神怡。
她們無目的地沿洲觀賞著王府的秋色,卻不料邢妃的遊舫正慢悠悠地從接天碧荷之間過來,船舫跟在後面久了,邢妃已經耐不住了,船還未靠岸就大呼小叫道:“這都是些什麼人呢?堂堂王府,怎麼可讓外人隨隨便便的晃悠?”
穿針一聽是邢妃的聲音,或許受過其害,人不由微微顫抖了一下,呼吸略見急促。
引線迷惑地回頭,穿針不願引線碰上邢妃,急急拉住她:“是邢妃娘娘,咱們就當作沒聽見,快走。”
“不就長了一雙小腳嗎?以為王爺多喜歡了。這世間小腳女人多的是,可就沒這樣長得騷狐狸似的,讓人見了噁心!”
邢妃在後面近乎挑釁的聲音,彷彿一瓢涼水陡地傾腦淋下來,穿針垂著頭想趕快離開這裡,身邊的引線突然止步。
“你在罵誰?”
她回過身去,直直對上邢妃幸災樂禍的目光,一對桃花眼已迸裂出難以言喻的凌厲。
邢妃怔了怔,睥睨引線一眼,隨即滿不在乎地哼了哼。
引線也上下打量邢妃,眼眸裡暗流洶湧:“你剛才在罵誰?有本事給我重複一遍。”
邢妃眉眼一挑,輕蔑地說道:“我就罵了,騷狐狸!”
“你給我下來。”引線朝著邢妃勾指頭。
“線兒,她還會武功的,又是娘娘,別理她就是。”穿針知道引線火氣一大,十頭牛也難拉她回來。
“別管我!”引線甩了穿針牽她的手,眼睛陰鶩地對著前方。
邢妃下了船舫,帶了兩名錦衣侍女,似笑非笑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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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引線的面前,邢妃的身量比引線稍高,此時下頜矜傲地抬起,眼睛稍稍一掃引線後,冷言道:“你以為你是誰啊?看見本宮還不下跪!”
“憑你?打扮得不男不女的,我怎麼看不出一點娘娘的味來?”引線彷彿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冷冷地歪頭一笑,針鋒相對道。
邢妃勃然大怒,舉手朝著引線揮將過來。
引線的反應比邢妃快,毫不遲疑地將腳跟狠狠地踩在邢妃的腳背上。
邢妃猛然吃痛,舉在半空中的手一縮,抬起腳哀嚎出聲。
“想欺負我?小腳怎麼啦?我龔引線倒要試試,你的大腳比小腳厲害多少!”引線兇狠地看住邢妃。
邢妃驀然發狂,死死地拽住引線的衣襟,大力撕扯著。引線也不甘示弱,頂住頭,十根纖長的指頭攥緊邢妃的髮髻,兩人迅速地糾纏在一起。
周圍的人驚呼起來,穿針怕引線吃虧,趕忙去扳邢妃的手,另外兩侍女也圍過來勸架。無奈兩人力氣出奇的大,又死命地糾在一起,邊扯邊互相對罵,差點將穿針甩出去。
穿針慘白了臉,在旁邊焦急地喊著引線。另一侍女想起陳徽妃娘娘,急急報信去了。
幸好陳徽妃離芙蓉洲不遠處,聽得侍女的報信,帶了一群宮人小跑著趕來了。
“都給本宮住手!”她被眼前的景象也驚得花容失色,嘶著嗓音喊道,“天哪,怎麼會有這種事?”
聽到陳徽妃的聲音,兩人同時鬆了手。邢妃的頭髮蓬散著,一枚簪花歪在髮梢,將墜欲墜的樣子。引線也好不到哪裡去,衣襟敞開了,白皙的肌膚暴露出來,頸脖處一道被指甲劃開的血痕,尤為觸目驚心。
“線兒……”穿針扶住引線,心疼地看著引線的傷口,眼淚汪汪。
引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