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陣嘈雜,似乎烏泱烏泱穿進來一群人一樣。
白芙兒豎著耳朵聽了一會,覺得不太對勁,還是捂著肚子起身下了床。
堂屋裡人倒是不多,蘭心蘭思還有兩個嬤嬤,再有一個宋逍嗓門能趕上十個人的陣仗。
她臉色慘白地看著宋逍身後的大包小裹,雖然沒什麼資格但還是向宋青斐問道:
「老爺,這是在幹什麼?」
還不等宋青斐說話,宋逍已經側頭向她看來,眼裡儘是防備。
「我搬來跟二叔同住了。」
白芙兒腦子裡嗡地一聲,旋即立馬看向蘭心。
「你們都搬過來了?」
她想什麼說什麼一句話成功吸引了宋青斐的目光,可他只淡淡瞥了自己一眼,並未多說什麼繼續檢查宋逍的功課。
其他幾人都是一心的,見此情景不由得都勾了勾嘴角露出幾分嘲諷之意。
白芙兒並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她只想知道這宋青斐到底怎麼回事?!
總有人隔山差五搶走他不說,如今他都帶著通房丫頭堵到家門口來了,果真是一點念想也不打算留給她啊!
白芙兒耷拉著嘴角將目光投向俏麗的蘭心,後者朝她眨了眨眼睛,又緩緩撂下眼皮,面上不顯卻一副不屑再多瞧她的清高模樣。
府里人對白芙兒的事情知之甚少,但蘭心幾次和白芙兒接觸下來,加上蘭思日常送來的訊息,她便知曉老爺對待這個親自帶回府中的白芙兒也沒有任何的與眾不同。
說到底還不如她在宋府的地位,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蘭心並未將她放在眼裡。
白芙兒積壓了一晚上的憋屈勁兒終於忍不住衝上了頭。
宋太醫帶人回了她的小院,是不是下一步就要趕她走了呢?
已經入秋了,平都的天氣說冷就冷,她要是真被趕出府,今年冬天,她跟白大福可該怎麼熬啊?!
白芙兒下意識朝宋青斐走去。
可才邁出了一步,腹部就傳來針刺般的密密麻麻的疼感。
額間滲出冷汗,她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蹲下身子試圖緩解疼痛。
喉嚨一陣發緊,鼻腔衝上血腥味,一口血湧了出來。
白芙兒嚇得已經忘了疼,她知道自己喝得夕顏花有毒,喝了半個月現在都吐血了,她怎麼能不害怕!
「芙兒。」
聽到男人清潤的聲音,白芙兒抬眸看去,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俯身過來將她抱了起來。
不知幾時,宋青斐已經察覺了她的異樣來到她身前。
乾瘦的小人此刻輕飄飄縮在他懷裡,伸手攥住他的衣襟。
「老爺你怎麼才回來哇?」
宋青斐看著懷裡那張慘白的小臉,擰眉問道。
「腹疼?」
經他一提醒,白芙兒好像又感受到了那股鑽心的疼,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剛才還對自己愛答不理的男人怎麼轉眼就到眼前的,白芙兒也想不出了,此刻只想窩在他懷裡汲取他的溫度讓自己暖和起來。
那雙瑞鳳眼終於褪盡了天生的冷冽,整個人不再像冰原上野性十足的狼,反而變成了一條受傷的小奶狗嗚嚥了兩聲。
宋青斐被這兩聲哼唧得心頭漲漲的。
他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人,要不是確定她現在難受得要死了,他甚至會懷疑她故意裝得這幅惹人憐愛的模樣。
「老爺,我要是死了你一定替我照顧好大福。」白芙兒淚漣漣地交代後事,也顧不得疼不疼只怕現在不說,以後就沒的說了。
「我就大福一個親人,老爺當初明明說過你救治大福,我這條命歸你。」
聽聞此言,宋青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