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那淡漠又沉悶的語氣，有些柔軟，徐酒歲微微瞪圓了眼轉過頭看男人，發現他目視前方，並沒有在看她。
心臟收縮不小心了下，痠疼得難受，她心想，或許這就是他昨天所說的，他沒有辦法掌控的事情。
&ldo;沒有……埃喲，你亂猜什麼？&rdo;她壓住語氣裡的水汽，現在倒是有點慶幸自己戴了口罩不用那麼用力地控制自己的表情，&ldo;這跟你有什麼關係？&rdo;
又不是你想認識這些討人厭的傢伙。
男人淡淡&ldo;嗯&rdo;了聲，點點頭說：&ldo;但是我怪我自己。&rdo;
&ldo;……&rdo;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徐酒歲卻覺得自己又想哭了，比自己被喬欣毆打了一頓還難受的感受。
&ldo;沒必要的，&rdo;她捏緊了手裡裝烤番薯的紙袋，嘟囔著，彷彿自言自語般重複了遍，&ldo;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啊，你怪自己是什麼毛病，神經病。&rdo;
他低頭看她，又揉了揉她的發頂。
這充滿了愧疚的輕柔舉動，讓她緊張地又打了個嗝兒，抬起頭回視他，露在口罩外的眼睛亮晶晶的：&ldo;別看我呀，臉轉回去。&rdo;
男人想了想，沒把臉轉回去而是掃了眼她手裡被捏的亂七八糟的紙袋：&ldo;吃好了嗎？&rdo;
徐酒歲：&ldo;啊？&rdo;
&ldo;吃好了就把它扔了，&rdo;男人道，&ldo;老抱著幹什麼？&rdo;
&ldo;……又不沉的。&rdo;
&ldo;但是佔手。&rdo;
&ldo;佔手怎麼了？&rdo;她滿眼茫然。
男人終於還是露出個無奈的表情，彎腰將她手裡的紙袋子抽走，往超市推車裡一扔，然後牽住她的手：&ldo;不怎麼，就是我想牽你手。&rdo;
徐酒歲愣了愣，然後……
臉紅得，連口罩外面的部分都成了番茄色。
&ldo;老師。&rdo;
&ldo;嗯？&rdo;
&ldo;不怪你的。&rdo;她用食指蹭了蹭他的掌心，&ldo;我戴一下口罩也沒這麼難受，反正冬天來了，又不熱。&rdo;
男人皺眉。
過了一會兒又笑了，那雙眼彷彿能將她看透，想問她怎麼變成了你心疼我，卻也只是笑著說：&ldo;歲歲，懂事不等於委曲求全，我不是這麼教你的。&rdo;
她雙眼晶晶亮地望著他。
&ldo;這事還沒完，&rdo;他說，像是對她的承諾，也像是某種宣言，&ldo;喬欣做錯了事，誰也護不住也護不了她，她必須向你道歉。&rdo;
&ldo;她粉絲還不得撕碎我。&rdo;
&ldo;……那也得之後她還有粉絲。&rdo;男人拿起一袋掛麵看了看，&ldo;吃麵好不好？想吃雞蛋番茄面。&rdo;
徐酒歲點點頭說好，根本沒把薄一昭的話放在心上。
事實上她看到王嘉那麼慘的結局已經很滿意了，被上個公司以這種理由掃地出門，新媒體圈子就那麼大，她以後都很難過日子。
……
大概四點半的時候，兩人拎著大包小包地回到了小船的住處。
進了一樓大廳，卻在電梯門前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