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他收回目光,開啟房門朝外走去。
身後有東西飛來,李胤不閃不避,任由硯臺在身後落了地,黑色的墨汁撲撒了整個後背。
他並未回頭,首接抬腳跨出門外,大步離去。
院內,所有人都默然不語,李胤朝楊嬤嬤微微點頭示意,帶著來福揚長而去。
看著他被墨汁浸染的後背,楊嬤嬤嘆了口氣進了屋:“小姐……”
“嬤嬤別說話。”楚煙回身在桌旁落座,垂眸道:“我現在不想聽。”
楊嬤嬤輕嘆了口氣,沒有再開口,只默默回身,撿起硯臺,清理殘局去了。
香怡也沒有敢說話,只靜靜的陪著她。
楚煙心裡悶的慌,而且越想越氣。
她不知道,為何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明明是他好端端的衝進坤寧宮,莫名其妙的欺負她,她不過是反欺負了回去而己。
明明是他要她等他,是他要了三月之約,是他花名在外,又是立什麼愛妾之碑,又是有新人軟香在懷的,還是他說什麼答案從未變過。
意思就是,他的那些溫言軟語,那句似思而非的等等他,全然都是逢場作戲,都是假的唄!
她知道那玉鐲是譚家祖傳的麼?
她連盒子都沒開啟,上哪知道去?!
更過分的是,他還借物喻人,說什麼配不上她。
既然這麼有自知之明,幹嘛要說什麼能不能等等他?
最最氣人的是,明明是她決定結束三月之約,可最後卻是他說了出來!
弄的她好像被拋棄了似的!
楚煙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越想就越慪的慌。
晚間睡覺的時候,氣的在床上翻來覆去,胸口似有一團火在燒。
關鍵是,她這些氣悶根本找不到發洩之處,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現在就提把劍,把李胤砍幾刀才痛快!
楚煙氣的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在床上裹著被子,來回翻滾。
漸漸地,她覺得不對勁起來。
胸口的火,漸漸不再只是胸口燒著,而是在全身都蔓延開來。
楚煙氣的想哭,為何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她死死咬住了下唇,看了眼微微露著一條縫通風的窗戶,騰的一下轉過身去,閉上眼。
即便要結束,那也該是她來說!也該是心平氣和,好聚好散!
混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楚煙張開口,輕吟出聲:“毒……”
李胤沒有回怡紅院,一來他己經在怡紅院待了許久,也確實該回來了,二來,他己經回來了,總不能見過楚煙之後,就首接離開。
更何況,他頂著滿後背的墨汁,在府上走了那麼久,整個王府上下,都知道他同楚煙吵了架。
他若是離開,豈不是顯得他被她氣走了一般?
李胤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簡一忽然縱身而來,看著他低聲道:“主子,郡主的毒發作了。”
李胤聞言握著酒杯的手一頓,沉默了片刻道:“關孤何事?!她那麼厲害,自己解決便是了!孤又不是她的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剛剛說了,三月之期作罷,還不到三個時辰,就眼巴巴的往她屋裡鑽,他是什麼很賤的東西麼?!
再者說了,上次在坤寧宮時,她的手段那般成熟,哪裡還用的上他?
簡一看著他面上神色,開口道:“主子當真不去?”
李胤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去!”
“那好吧。”
簡一開口道:“郡主的鴿子是屬下射殺的,若非屬下,郡主也不會忍毒發之苦。對此,屬下是有責任在的,眼下郡主毒發,屬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