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
耀月在一群穿著綾羅綢緞的公子哥中,低頭喝著酒。
沒人願意理會他,他也不願上杆子恭維這些人上人。
主人忙著交際,自然會冷落他。
但耀月坐在那裡,長的俊毅,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倒是吸引了不少小姐的目光。
有些來參加宴會的年輕小姐交頭接耳,皆是說的耀月樣貌。
面前的吃食精緻,很多都不曾見過,叫不上名字。
珍饈美味便是這般嗎?
“誰讓你們拿低賤的豬肉上席面的,還不趕快撤下去。不知道雲家大小姐討厭這豬肉土腥味。都機靈些,若是惹惱了這些貴客,通通打板子。”
耳力過人的耀月,聽到管家在廊下訓斥下人的話,心中更加酸澀,自己的妻子如今連野豬都不捨得吃,全賣了錢,自己卻什麼也沒買回去。
耀月啊,耀月,就你這樣還想殺妻?她跟著你吃糠咽菜,你怎麼下得去手。不,她對你一往情深,甘願吃苦,你要還清才是。
想到這裡,耀月打算起身離開。
“耀月兄,你這是去哪裡?”李實仲特意來找耀月,正好攔住。
“我……”
李實仲一下子懂了,“耀月兄可是內急,這西面有專門給賓客設立的方便所,隨我來。”
不等耀月婉拒,他們已經來到了西院。裡面用白布層層圍擋,四周皆放著香爐。
這方便所不僅在露天的院子中,還有丫鬟伺候。
“耀月兄自便,我在此地等候。”
耀月無奈只能走了過去。
沒想到白布內不僅有恭桶,丫鬟也跟了進來。
一名丫鬟舉著一盤紅棗來到耀月面前。
耀月看著乾癟的紅棗,不知為何出恭前還要吃紅棗。
拿起一顆放在口中吃起來。
丫鬟吃驚的看著他,噗嗤一笑,端著紅棗下去了。
耀月此時正好有些內急,看到恭桶中放著香灰和花瓣,彆扭的小解。
此時角落裡兩名丫鬟的說話聲傳入他的耳中。
“真是個鄉巴佬。”
“怎麼了?可是剛剛穿著粗布的漢子調戲你了?”
“不是,呵呵呵,我與你說,他竟把幹棗吃啦。”
“那不是大號時用來堵鼻子,防臭味的嘛。呵呵呵,真是個沒見識的窮酸。”
“一個下等人,也敢來參加宴會,丟人也正常。”
“是啊,我都不想伺候他,免得他身上的窮味汙了我這新燻好的衣裙。”
兩個丫鬟的嘲笑聲,句句刺著耀月的心。
守著你們主子的恭桶,還怕臭味,可笑!
我這衣服可是娘子親手做的,她曾經不知比你們精貴多少!
方便所出來後,耀月便冷著臉離開了。
回到家中,耀月怒氣未消,坐在一旁低頭不語。
青古縫著裡衣上的補丁,耀月看到後更是煩悶。
“可是受氣了?”
“未曾。”
“莫要寬慰我,歷來宴會結束是有時間的,你這個時間歸家,定是待了一半就走了。”
耀月看著妻子一顰一動,越發覺的妻子來歷不簡單。
“淨是些煩人的規矩,我這樣的粗人不配去。”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本就不在一個階級,不習慣也正常。”
“他們生來便是高人一等嗎?”
“是啊。”妻子回答的理所當然,讓耀月氣的不輕。
“夫君何必生氣,人分三六九等,我們這些人,註定一輩子也跨不上去的。”青古苦笑。
“有什麼了不起的,成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