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收拾一番,咱們即刻就動身。”
沈夫人眼神遊移了下,道:“你自己回京吧,我弟弟剛成親,我怕他不會管家,在這再住幾日。”
沈夫人的那句“他”指的是林忘,沈步帥又怎會不知她心思,怪她什麼事都要參合一下,若是他倆成親之前,你使什麼法子攪合散了,也算你本事,如今倆人已然成親,還要鬧什麼不痛快?所以說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是不同的。
沈步帥瞪了瞪眼睛,氣勢十足:“你莫忘了,你嫁入沈家,是沈家當家主母,哪有功夫讓你留在別處?若是如此,這個家,我還是交給別人打理吧。”
沈夫人果然變了臉色,即便弟弟這再怎麼重要,也肯定不及自己家掌權的位置,又說沈步帥身邊有個會小意奉承的妾,雖撼不了沈夫人地位,但已奪取了沈步帥關懷喜愛,沈夫人這時有些慌亂,立即道:“子青這便是沒當家主母的時候,打理的也極好,我還是跟你回去吧。”
即便沈夫人是顧子青親姐,林忘這會心裡也忍不住對她鄙視,怎麼親姐弟的性子差這麼多?
沈夫人這才想起林忘還在一旁立著了,因在他面前失了臉面,忍不住忿忿瞪他一眼。
林忘從沈夫人鴛鴦居出來,慢慢溜達往回走,路上有遇見的下人,皆彎身喊一聲“夫人”。
回到了房裡,想不到顧子青也在,正拿著幾張單子看著,見林忘回來,將單子放在桌上,問:“大姐跟你說什麼了?”
林忘見他雖是問句,但聲音裡沒多少疑問,隨口道:“你不是都猜到了嗎?”
因意識到他和顧子青不過是各取所需,所以林忘對他到沒多少畏懼了,而且林忘是那種越和某人關係尷尬,越要表現出親切自然的人,這是以前和人交際時練出的本能反應,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字——裝。
顧子青何曾聽過林忘跟他這樣說過話,心中其實是高興的,以為經過洞房花燭夜後,倆人關係更親密了,抬起手,覆蓋住林忘擱在腿上的手。
林忘自然地抽出手,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先給顧子青推過去,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捧在手裡慢慢喝。
顧子青又怎會察覺不出他是故意的,卻什麼都沒說,一隻手搭在放在旁邊的紙單子上,問:“你識字嗎?”
“以前給家裡林似玉啟蒙的時候,有幸認了幾個字。”這點林忘沒說謊,以前張氏給林似玉請先生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好再過個一兩年就給林如花賣掉,張氏就覺得能識得幾個字的,說出去也好聽,賣的價錢也高,索性一個羊也趕兩個羊也放,林如花捎帶著跟著認了些字,不過認得不多,林忘穿來後,雖字都是繁體,但也能認一些,只是寫的話卻是歪歪扭扭的。
這點顧子青也猜到了,否則林忘之前如何看的菜譜,他敲了敲手邊的紙單子:“今日復面拜門,等回來後,你看看這些單子。”
“這些是什麼?”林忘瞄了一眼,因都是繁體字,乍一看也沒看出寫的是什麼。
顧子青搖搖頭:“你先梳洗去吧,回來再看,等送別了大姐、姐夫,咱們即刻出門。”
林忘裡屋換了衣裳,旁邊自有小昭替他打扮一番,他本人是不愛戴這些叮呤噹啷的首飾的,奈何現在身份不同,也不好搞個素面朝天,便任由小昭收拾。
顧子青和林忘先是送了沈家一家,然後就坐上了準備好的馬車。
復面拜門本應去林家,但林忘好歹也認了薛老爺,便先去的薛家。
馬車停在薛家門口,早有下人迎了出來,一行人簇擁著顧子青和林忘進了府,來到廳堂,先是互相見了禮,然後便給薛老爺跪拜磕頭。
薛老爺含笑地看著底下倆人,他頑童的性子,在問話中就體現了:“和林哥兒處的不錯吧。”
林忘心想,統共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