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藏在圖書館裡,發現了你與張老師的秘密,我沒想到竟會有這種事,但你應該是被迫的,對嗎?我不希望看到你變成這個樣子,請你懸崖勒馬,如果你沒有勇氣的話,我會替你做的。
柳曼 1995年6月1日
十九歲的司望反覆唸了三遍,這才冷冷地盯著張鳴松。
“你知道柳曼是誰?對嗎?”事已至此,張鳴松知道自己徹底完蛋了,索性敞開來說了,“是馬力把這張紙條交給我的。”
“然後,你殺了柳曼?”
張鳴松卻苦笑一聲:“不,她是被人毒死的,而我怎麼可能騙得了她?無論是柳曼還是申明,他們被殺的那兩天晚上,我都有充分的不在犯罪現場證明。”
“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說了!”
“司望,你好漂亮啊。”
雖然在地上被捆綁著,張鳴松卻直勾勾地看著他,露出某種奇異的微笑。
少年卻用駭人的仇恨目光看著他,眼裡的火焰幾乎要把他燒成焦炭。
“你很關心1995年,對吧?讓我告訴你更多的事——因為很嫉妒申明老師,他年紀比我輕,資歷也比我淺,論學歷我是清華畢業的,絲毫都不比他遜色,可因為他做了大學校長的女婿,獲得飛黃騰達的機會,而我到現在還是個高中數學教師。”
“因此,你在學校裡散佈了謠言?”
“關於申明與女學生柳曼有不正當關係,是我自己編造出來的,因為這樣聽起來最為可信。”張鳴松居然得意地笑了,“至於申明是私生子的秘密,是路中嶽私下告訴我的。”
“路中嶽?”
“他是申明的高中同學,他倆是最好的朋友,小鵬也是他們的室友。當時,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後來,聽說他娶了申明的未婚妻,我就完全明白了。”
“原來是他!”司望重重地一拳砸在牆上,回頭盯著張鳴松,看著他那可憐與可恨的目光,“再見,張老師!”
司望最後檢查了一遍房間,離開的同時帶走了全部信封,包含不同年代的幾十張照片。
他把張鳴松單獨留在地板上,依然赤身裸體地綁著,雖然開著熱空調,還是凍得流起了鼻涕。
張鳴松還不敢大聲喊叫,若引來鄰居或者保安,看到他這副尊容,人家又該作何想呢?他只能慢慢挪動身體,希望可以找到什麼工具,幫助自己解開繩索。
可是,就算逃出來又能如何?所有罪證都被拿走了,這些照片明天就會被交給學校,或者交給警察,甚至被貼到網上——到時候他的人生就被毀了,不再是受人尊敬的特級教師。當年早已畢業的男生們,必然會回頭來指證自己。他將會被關進監獄,跟那些真正的強姦犯與變態狂關在一起,然後……
張鳴松想要自殺。
忽然,他發現司望走的時候,大門並沒有關緊。
第十章
此時此刻。
馬力剛洗完澡走出浴室,手機鈴聲響起,卻是個陌生的固話號碼。猶豫幾秒鐘,接起來聽到司望的聲音:“馬力,是我,司望。”
“大半夜的,什麼事?”
“我剛從張鳴松家裡出來。”
“哦?”聽到那個名字,馬力心頭狂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怎麼了?”
“我知道秘密了。”
窗外,飄起了雪。馬力的手機幾乎掉到地上,依舊心存僥倖:“你說什麼?”
“你跟張鳴松之間的秘密,他已全部承認了——我看到了你的照片。”
這句話讓他徹底無語,彷彿被扒光了衣服,跪在冰天雪地被所有人圍觀。
司望冷酷地補充了一句:“還有柳曼寫給你的紙條。”
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