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冷著臉,不跟肖歡說話。
肖歡也不在意,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很識趣的不再有求於人,乾脆翻窗出去,自己解決生理問題。
許傑天看著那扇半開的窗戶,雨水下得越來越大,打溼了肖歡桌面上的書,他伸手將書挪個位置,大風一吹,翻開書面第一頁。
看見那一行秀娟的小字,肖歡喜歡沈沉。
許傑天不動聲色的把書放好,關上窗戶,在那麼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喜歡,就像下賭注,有可能滿盤皆輸,也有可能大獲全勝。
只是一個賭徒,最不缺乏的就是運氣,好的壞的,到最後輸得一乾二淨,也有重頭再來的勇氣。
只是這時候的他不明白,這不叫運氣,叫僥倖。
柳絮看了,也慢吞吞的脫下自己的校服,丟給肖歡,道,“主子賞給你蓋蓋腳丫子的,不用還了……”
肖歡又感動了一番,一邊打著噴嚏,一邊利索的穿上校服,將自己裹得個嚴實。
幸好我和柳絮穿的衣服夠暖,雖然手冷冰冰的,做筆記的手有點僵硬,不靈活,但是身子暖,將手放在屁股下,過一陣就暖和了。
沒事……
柳絮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條圍巾,挺長的也挺暖和的,就擱在我們倆的腿上,像連線某種關係的紐帶,毛絨絨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我襯著孫巖老師板書的空擋,扭頭,朝著柳絮感激的一笑,道,“你從哪裡弄來的……好暖啊。”
跟暖寶寶一樣,雖然有點誇張了。
“一直放在書包裡……這會用上了。”
柳絮湊近了一點,我正準備抽出自己的手,做筆記,就被柳絮伸手抓住,我瞪她,幹嘛幹嘛?
她的手一向很冷,在我這裡借了不少熱氣逐漸暖和起來,柳絮在底下捏我的手指,五指交叉,十指緊扣。
柳絮突然低低的哼起歌,“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愛能不能夠永遠單純沒有悲哀。”
此刻的柳絮,在我看來就像一個智障兒童,神經質病症突發,需要好好關愛一下。
放學後,大雨還在下,我站在教學樓門口,看著身邊的人,毫不猶豫的頂著大風衝進大雨裡,張開雙手,擁抱大自然的清新。
我只能往後一縮再縮,抖了抖手裡的雨傘,又看了看外面的滂潑大雨,腦海裡快速的運轉物理知識。
究竟大雨能不能把雨傘骨架給壓壞?
想打電話給爸爸,又猛然想起爸爸出差去了,媽媽應該還沒下班,柳絮去廁所還沒回來,我站在原地,突然看見對面教學樓走出來的江川風。
在他撐傘踏進雨簾的那一瞬間,腦袋一熱,立馬丟掉手裡的雨傘,把書包頂在頭頂上,衝了出去。
背後的一干人都在稱我為女俠,真是好勇氣,佩服佩服。
眾人的讚歎聲遠在身後,我在心裡暗暗地祈禱,上天千萬要眷顧我一次,一次也好,哪怕期末數學成績一夜回到解放前也沒關係,哪怕我淋雨生病感冒也沒關係。
拜託了,萬能的主耶穌上帝聖母如來佛觀音菩薩,可憐的少女求拯救。
我的物理很渣,算不出來兩個人不同的速度,步伐路程要怎樣才會一致,但是要製造巧遇,擦肩而過這種事,還是很容易的。
當時我和他的距離只有0·01公分,最接近的時候,我們的關係不過是二次照面的陌生人。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我希望他在想我,因為我正好在想他。
在這三秒鐘內,他迅速的做出一個決定,這個決定會讓我記住他,一輩子。
“要一起走嗎?”江川風問我。
我偽裝出來的演技很拙劣,滿眼都是浮誇的驚喜,我點頭,腳步朝他挪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