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了自己的利益在這裡招搖撞騙,才是真正的把人引入歧途。”
丹餘厲聲喝道:“你公然栽贓陷害本族長老,該當何罪!”
麥加哼了一聲,道:“你還想狡辯麼?我和冷麵鬼那天晚上喝酒喝到很晚,回去的時候恰好聽到你在和幾個種植場主說話,說的什麼,你還記得嗎?冷麵鬼,你記得嗎?”
葉裡淳點了點頭,道:“我的記性還沒衰退,半個多月前的事情當然記得。”
丹餘臉色登時大變。那晚幾名種植場主找他,說他們種了大量的龍葵草,倘若丹餘能想法子提升龍葵草的市價,則多出收益的五成便歸他。當時眾人眼見天色已晚,又在僻靜之處密謀,絕無人知,不料還是被人發覺。
哥舒天道:“麥加,不必說了,咱們走吧。”
不少年輕的千夫長高聲叫道:“走,咱們一起走!”他們對畢孜汗的話大為惱火,也察覺到丹餘嘴上說得漂亮,實則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因此都不願留下。
眾人紛吵著要走,夏普倫站起身來,笑吟吟的說道:“這是一年一度的盛會,大家歡聚一堂很不容易,各位倘若離開,不是給所有人留下遺憾麼?”向張恆說道:“張公子,中原有兩個成語,叫“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是不是?”
張恆點頭,心道:“這人身在寒荒,對中原風物竟也頗有涉獵。”
夏普倫道:“阿蜜塔長老的簫曲便如陽春白雪,哥舒天千夫長的笑話則是下里巴人,二者各有所愛,不必分什麼高下,正經還是色情,在這大殿之中,一律允許。”
陸小遠讚道:“夏普倫,你這話說的倒也有理,無論是咿咿呀呀的曲子,還是冠冕堂皇的官話,我聽了都會頭暈腦脹,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流傳下的混蛋規矩,聽這些就是正人君子,講葷段子便是下流無恥的小人。”
張恆變色道:“陸師弟,不可亂說。我等正道武人,應當自慎言行,做天下百姓的標杆。遇到荒唐不雅的言行,便該勸誡,勸誡不通,就要遠離才是。”
夏普倫笑道:“陸少俠快人快語,率性而為,是真正的逍遙自在。張公子,如你所說,又有何樂趣可言?”
張恆道:“在下自小得恩師教誨,二十年如一日,早已習慣了規矩正統的言行。除惡揚善,便是在下的樂趣。”
夏普倫微微一笑,道:“敢問倘有一天,張公子的信仰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正道崩塌,張公子又該何去何從?”
張恆一怔,道:“正道長存天地之間,豈會動搖?”
夏普倫笑道:“張公子自幼得令師教誨,如何保證令師所言都是對的?”
張恆又是一怔,道:“在下恩師名揚四海,在天下人口中聲譽極好,乃是公認的正人,難道所說還不足取信?”
夏普倫斜睨丹餘一眼,淡淡道:“這位神醫長老先前大講養生之道,宣揚龍葵草的妙用,若非有人揭穿實情,眾人不是大都被他矇在鼓裡?大奸之人,想要在數十年間矇蔽天下人,並非不能。”
丹餘面露羞慚之色,低頭不語。
聽了夏普倫的一番話,張恆腦海中忽然湧出一句詩來:周公恐懼流涕日,王莽謙恭未篡時。一時間思緒紛飛。
夏普倫笑道:“老夫冒昧了,張公子不必介意。各位,請盡情享樂。”
斯席拉走到夏普倫身旁,附耳低聲說了幾句,夏普倫目光投向陸小遠,笑道:“陸少俠,你想要極品珍珠麼?老夫倒是收藏了幾顆,不知可否入得少俠法眼。”揮了揮手,他身後一人轉身離去。
片刻之後,那人託著一隻托盤返回,盤中放著十來顆珍珠,有的散發淡淡的青光,有的皎潔如月,也有珍珠內有一隻輕輕扇動的貝殼影子。
殿中眾人從未見過這許多珍稀上品,只瞧得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