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容之中微露笑意,道:“小丫頭,你的嘴倒甜,這都是你娘教你的吧?”
林慕卿笑道:“芊芊說的都是實話,還用我來教麼?杜師叔煉氣有方,功力通神,自然更增神采了。”
杜雲山輕輕嘆了口氣,道:“生老病死,乃是自然過程,倘若越活越年輕,豈不成了怪物?何況正邪會戰在即,恆兒又。。。生出這麼多事端,哪一樣不夠我多添幾根白鬚?”
徐皓白道:“師叔也別太操勞了,當心身體。”他的師父洛松川在第一次正邪會戰中身亡,那時他剛滿十歲,之後是由杜雲山傳他武功,將他培養成帝會派掌門,杜雲山名義上是他師叔,實則二人是師徒之分,是以他言語間的關懷之意再誠摯不過。
杜雲山點了點頭,道:“走,咱們進去說話。”
走進大廳,幾人按賓主落座,徐皓白道:“師叔,弟子此番前來是替周師叔傳達意思的,他說第二次正邪會戰是杜師叔你出馬,這第三次正邪會戰,也該由他奔赴西域與嗜血教一戰了。”
杜雲山道:“這有什麼好搶的?老夫參加了兩次會戰,臨敵的經驗比他豐富,所以還是老規矩,他煉丹,我出戰。突然變動,恐怕我倆都不適應,出了亂子就不好了。”
五宗與嗜血教大戰之時,帝會派、聖琅派留守的高手另有一項任務,便是煉製療傷、補氣的丹藥,送至前線。
徐皓白見他堅持,沉吟半晌,還是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師叔,第二次正邪會戰中,你門下弟子全軍覆沒,杜師妹又。。。。嗜血教在西域經營數十載,根基牢固,更有許多奸險的陷阱,誰也不敢保證門下弟子一個不損。你年事已高,倘若後繼無人,豈不可惜?”
杜雲山慘然一笑,道:“只要能將嗜血教的妖孽斬草除根,我不苟堂就此覆滅,又算什麼?”
林慕卿道:“你把張師弟視如己出,難道就任由他去涉險?”
杜雲山正色道:“就算我不去,他也是要去的。斬除邪佞乃是正道武者的本分,倘若他因害怕嗜血教而畏縮不前,我還不如不收這個弟子。”
徐皓白還要再說,杜雲山站起身來,搖手止住他,道:“你們不必勸了。恆兒回來了,就在公明居門口,你們去看看他吧,我先去丹房。”轉入後廳。
徐皓白和林慕卿對視一眼,輕輕嘆了口氣。三人走出大廳,往公明居而去,距離尚遠,便看到小院門口直挺挺的站著一人,正是張恆。
芊芊高興地叫道:“師叔師叔!”蹦蹦跳跳的奔了過去。
張恆伸手拉過她,輕輕**她的小腦袋,見徐皓白夫婦走來,躬身道:“師兄師嫂,師弟有禮了。你們有何貴幹?”
林慕卿笑道:“也沒什麼貴幹,就是聽說你回來了,過來看望你師父和你。”
芊芊抬頭望著張恆,道:“師叔,你不是和陸師兄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你們倆又翻臉了?唉,我就說過,你們要和睦相處,不能吵架,這樣子怎麼能行呢?”
林慕卿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笑道:“小丫頭,你要是懂事,就該乖乖的,別整天出門惹禍,給爹媽添麻煩。”
徐皓白道:“我派人調查過,他當日在宋家確實跟叢一仙有交情。那叢一仙一看就不是正派人士,而且向他直言說身份不可告人,他卻仍然與之結交,凡事三思而後行,他這也太過恣意妄為了。”
林慕卿白了他一眼,道:“他本就是草野浪子,又拜了青華為師,青華怎麼可能教他三思而後行的道理?”
徐皓白想想青華昔年的所作所為,不禁莞爾。
林慕卿看看張恆,見他神色疲憊,問道:“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張恆道:“我冒犯了師父,本想跟他分說明白,可他怒氣未消,不肯聽我說,我只好在此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