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象似的,前後判若兩人。
一個人不會有那麼極端的兩面,除非她有病。但假如她沒病的話,那麼她的動機就值得深究。
“安東,魯凱斯,”眼見自己似乎佔了上風,她膽子大了起來,“你這樣咄咄逼人,只是因為心虛吧?”
“我心虛?”
“難道不是?”她直視著他,語氣強勢地繼續質問道:“你質疑我對尼爾的感情,你懷疑我覬覦魯凱斯家族的財產,其實都是因為你自覺站不住腳。”
他擰眉冷笑,“你的意思是?”
“你為什麼去看我?為什麼氣我負傷上臺?為什麼親吻我?又為什麼這麼激動?”她不自覺地迎上前去,“你喜歡上我,對不對?”
安東微微一震,眉心糾起。
“你怕尼爾知道反對我們交往的你,居然喜歡上我,所以你先幫我安個罪名,好減輕你心裡的罪惡感,是不是?”
安東眉丘隆起,沉默地凝視著她。
須臾,他的表情緩和下來——
“罪惡感?”他唇角輕輕一撇,“是的,我是有罪惡感。”
她一愣,眨了眨眼睛,露出了驚疑的表情。
“我承認。”他說,“我確實喜歡上你,但是我對你的懷疑不會因此而減少。”
可南怔住,疑惑地蹙起眉頭。
“你說你對尼爾是真心的,但是你所做的一切,都讓我不得不質疑你對他的愛。”安東冷然一笑,“你要告訴他嗎?”
“什……”她、心頭一緊。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像要看進她心底深處,侵入她的靈魂般。
“我有罪惡感,但是我並不心虛。我們現在就去告訴他,看看誰比較心虛。”
說罷,他一手揪住她的手臂。
可南陡然一震,“做什麼?”
“對尼爾開誠佈公。”他說。
這是他的決定——將一切說清楚。
如果她真心愛著尼爾,當他們將一切說出後,頂多他丟臉、尷尬,對尼爾有所愧疚;但如果她是別有企圖,這不只讓他得到了救贖,也使尼爾免於受到傷害。
他豁出去了。
他敢、他願意,他肯放棄他身為兄長的尊嚴,但是她敢嗎?
他不想玩心理遊戲,尤其是跟她。
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但剛才說得那麼大聲、那麼理直氣壯,現在又有什麼立場拒絕?
跟尼爾當面對質?知道她並不是晴子的尼爾,會不會露餡?
就算尼爾沒露餡,發現自己敬愛的哥哥卻愛上了女友,他又是什麼心情?而這會不會影響他跟晴子甜蜜而穩定的感情?
安東是哪條筋不對,居然要冒這種險?他不怕尼爾產生更大的反彈,甚至不諒解?
他是為了什麼而冒這種險?只是為了拆穿他所認定的“晴子的假面”,還是……他對“晴子”的迷戀,已讓他不顧一切?
“你放開我……”她萬分心虛地拒絕著。
不顧她的掙扎,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臂,大步地往裡面走去。
儘管她不斷地在跟他拉扯,但過程中,她還是注意到他家是如何的豪華富麗。
雕樑畫棟、庭園噴泉……每一塊磚瓦、每一根柱子,都充滿了歷史感。
這不是新建築,少說都有兩三百年以上。對研究歐洲美術史的她來說,他家簡直就是一個活教材。
不過,她現在沒時間研究,因為他正要拉著她去跟尼爾對質。
“安東·魯凱斯……”跟不上他的腳步,她走得有點喘,“慢、慢著……”
安東回頭瞥了她一眼,高深一笑,“你怕?”
雖然他摸不懂她的心思,但這會兒,她方才那種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