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傻事了,知不知道?”隨手從巫袋裡又取出一根繩子,撿在她的脖子上,起身牽著她,來到九尾狐旁。
這根繩子,卻與已經被弄斷的那根不同,上面沒有任何的咒符,只不過是一根最普通的繩索,以竊脂的能力,一扯即斷,但是此時的她,竟連反抗的念頭也不敢生出,就這般爬在他的身邊,被他牽著走。
***
墟火回到木盒中。
劉桑回頭看向九尾狐虞餘,她卻這般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自然是胡月甜甜的身體,原本一直在她懷中熟睡的九尾狐卻是跳了開來。
於是劉桑知道,九尾狐的識魄,已是離開了胡月甜甜的身體,回到了她自己的陶土身體裡。
劉桑接住了倒下的甜甜。
倒在他懷中的胡月甜甜,睡得很熟,彷彿在做著最為香甜的夢。
九尾狐卻在旁邊看著她,就像是一個母親。看著她自己的孩子。
九隻狐尾,柳一般搖曳著,劃出一道道華美的軌跡,
劉桑覺得,她似乎在與夢中的甜甜說著什麼,但他並沒有潛入他人夢境的本事,自也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夢。
就這般過了許久,胡月甜甜才慢悠悠地醒了過來,看到將她摟住的劉桑,竟是有些羞紅:“劉公子!”
劉桑點了點頭。
他們一同看向九尾狐虞餘。
九尾狐虞餘化作人身。狐耳而九尾。美麗端莊,卻又如夢一般,讓人看不真切。
她輕嘆一聲:“我初見大禹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少年。他的父親因為治水失敗。問罪入獄。他跑到深山中,對著空谷呼喊,說他一定會洗清父親所受的罪。拯救受苦的百姓。他以為沒有人聽到他的呼喊,卻不知道,我就在他的身後。從那時起,我就在看著他,我一直都在看著他。”
夢一般的聲音,有若囈語:“我喜歡他,但是我無法告訴他,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治水上,根本無瑕它顧。我只能一邊悄悄地幫他,一邊以夢境誘惑他,我在他的夢境裡,不斷地變幻著形貌,我為他勾勒了一個又一個美夢,我看著他在勞累之餘,熟睡在我編織的夢境中。”
晶瑩的淚水,從她的臉上流出:“但是有一天,一個美麗的女子,來到了他的面前,她告訴他,她會幫他治水,幫他對付亂世的九魔,幫他成為人族中的王者。他問她:‘你是我夢裡的神女嗎?’她說:‘是的,我就是你的神女。’於是,他們走在了一起,而我卻只能在他身後默默地看著他,從心底發出吶喊,我想要告訴他,我才是你的神女,但是我說不出口……為什麼我總是說不出口?”
劉桑、胡月甜甜、竊脂呆呆地看著她。
一朵朵鮮花,有若夢一般,從她的身上不斷地飛出,周圍的情景開始變幻,不斷地變化,變成一個個美麗的場景。每一個場景裡,都有一個背影,而她就這般注視著那個背影,默默地流著淚,幸福地流著淚。
“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原來你早已知道,我才是你的神女?”她慢慢地向男子的背影走去,“為什麼你從來不說……就跟我一樣?”
靜靜地看著往前走去的她。
劉桑深深地知道,在她的前方,那個堅強的男子背影,就是墟火所化。身上的符咒,讓她無法自己選擇死亡,於是她用回憶迷醉了她,她將墟火變作了她一生的夢。
她走向了死亡,卻也在走向她最初的……卻也是最終的幸福。
伸出雙手,她摟住了那男子的背影。
夢,一片片地消散而去。
你再也看不到它……但你永遠也忘不了它……
那神秘的聲音如夢似幻,似喜悅,是悲泣,似遙遠的回憶,又似未來的幸福:“入太微兮金鐺之佩,乘雲龍兮八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