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寧缺毋濫吧,這事兒可遇不可求”。
“哦”。
“你呢,怎麼沒找女朋友”。
“我這家裡還有一堆的事兒呢,這東西哪是說斷就能斷的,我自己都定不下來,哪裡還能想別的事情”,張賢頓了頓轉移了話題“你這脖子是怎麼了?脖子也被狗給咬了?”張賢指了指林子單脖子上的創可貼。
林子單神色平常道“不小心弄破了,圍巾划著疼,貼個創可貼好點兒”。
坐了一會兒,林子單看了看牆上的表。
“哦,對了,這是你那門診單子,那護士給的我,讓你再去打針的時候拿著,回來就忘了給你了”林子單從衣服裡掏出單子放在桌子上便站了起來“我回去了,再晚天就更黑了”。
“真是,你非要跟著我來,你是來幹什麼的,還沒坐一會兒便要走”張賢笑著說著站起來送林子單出門兒。
“我能來幹什麼,當然是來看看你住哪兒,免得哪天你要掛了求救我,我都沒地兒找”。
林子單插兜走在路上,口中撥出的氣在空氣中形成團團白霧。
鼻子有些冷,林子單是最怕冷的,當然也不喜歡熱,把圍巾往上面提了提,一陣清香便撲鼻而來,是沈嘉畢用的洗衣液的味道,新的東西,他都會一一洗一洗再穿,他那冷硬的外表和溫暖的家居形象很奇怪的摻雜在一塊,但是林子單不覺得突兀,相反愈加的讓人感覺溫暖和安心。
林子單低著頭無聊的踢了下腳下的小石子,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林子單看了看接了起來“喂”。
“在哪兒?”
聲音沉穩,彷彿萬事處變不驚一般。
林子單抬頭朝四周看了看“萬民路前面的十字路口一家不大不小的外貿服裝店”。
“在那兒等著”。
林子單站在路燈下,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愈是長大愈是容易感覺到一種孤單,就彷彿全部的人都遊行於自己的外面,這偌大的世界,只有一個自己,心中有些秘密,有些難堪,有些心事,父母不能說,即使是好哥們兒都不能說。
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都懂,讓他曾經如此憤恨的一個人,卻只有這麼一個人相伴自己這麼久,不曾離開,只要轉過身,他還在背後。
一個人的夜裡,這道聲音,是如此的讓人心暖。
人都有追尋溫暖的本能,他捨不得丟掉這個人,他辭職,他要結婚,讓理所當然這麼多年的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人會離開。
可能,自己某一天轉過身,再沒有這個人在那裡,任自己欺負傷害或者……依靠。
他站在了別人的背後,二十年的時間早已經習慣的一切,突然可能會改變,心底就會有深深的恐懼。
如果世界上再沒有這個人了……似乎自己存在的意義都沒有了,林子單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目標,也沒有最想要乾的事情,從來都是順其自然,自八歲那年,他的生命中似乎就只剩下了沈嘉畢,除了必要的學習,一切都是圍繞著他,哪怕是自己十八歲離開Z國,也是因為他,哪怕自己回國,也是因為他,自己進入公安系統也是因為他,如果,他真的不存在了,結婚了或者是什麼的,林子單突然有一種深深的迷茫。
他不承認他愛上了這個男人,他不會愛上他,不可能愛上他,不允許自己愛上他,他恨他而且也不打算改變,這樣才對,其餘的,他不去想,他心裡明白,其餘的心思就像是黑洞一般,林子單不願意去觸碰,即使這算是一種逃避,他也不願去想。
但是沈嘉畢這個人,他必須抓在手心,無論如何,這就是他心裡的感覺。
林子單抬頭,雪花落了下來,被燈光照的晶亮。
“林子單”沒有聽到林子單說話,電話也沒有被摁掉,沈嘉畢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