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現在七八月份,剛好是豐水期,江水漲得厲害,水流洶湧。
她睜大一雙眼睛盯著他,“那薄錦墨呢?”
他應該知道,他必須知道,那是他的兒子,是被他的女人害死的。
顧南城撫摸著她頭髮的手微微一頓,過了幾秒才低低淡淡的道,“晚安,這件事情在確認之前,我會處理。”
“為什麼?”
“他情緒不穩定,誰都不能保證他會做出點什麼,就像他上次去你的片場差點把你掐死了。”
晚安看著眼前男人的臉,心尖忽然被潑了一杯冰水下來,她笑了笑,“你是不相信我的話,還是打算——護著她啊。”
她怎麼就忘記了呢。
那一個是陸笙兒啊。
殺人是要償命的。
她原本空洞平靜的情緒一下就被掀了起來,“顧南城,她殺人了你懂不懂?是不是她殺了人你也要護著她?!”
晚安是一個極少極少激動的女人,即便情緒有所波動,大部分時間她都會強行的自我剋制,鮮少表現出來。
“晚安,”男人俯身,手臂落在她的身側以這樣的姿勢將她圈在懷裡,低頭注視著她的臉,低低的道,“這都是你以為的,你認為開車撞人的是笙兒,你認為掉下江的是盛綰綰……”
“啪!”
女人細細密密的睫毛顫抖著,晚安看著被自己扇了一巴掌而微微別過臉去的男人,張口想說話,卻發現自己似乎是啞口無言。
顧南城似乎不在意被她扇了一巴掌,抬手就要去摸她的臉,卻被晚安側首避開了。
她的頭髮黑得沒有雜質,反而襯得她的臉蒼白得可怕,“都是我以為?是啊,我還以為你說愛我是真的了,多少次了。”
顧南城瞳眸重重一縮,整張輪廓都僵硬了,他沉了沉聲,“晚安,這兩件事情沒有關係。”
“我想起來了,我撞到簡雨了,她說她跟你一夜春風,所以追著我叫我消失在你的生活裡,”她對上他的眸,“我本來是不相信的,不過想想,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正常是不是?”
“你看,她為了你啊連命都不要了,你心裡一心一意想維護的就只有那一個而已。”
“慕晚安,”他似乎也沉沉的動了怒氣,“我收到訊息就直接飛回來了是為了誰,我到機場直接過來是為了誰?”
“那你就不要維護那個殺人犯,顧南城,你想想她害死的是誰,我不會原諒她不會放過她的!”
也許是沒有休息,也許是徹底的憤怒,她黑白分明的眸裡已經有了紅色的血絲。
隱隱裹著某種決然的氣勢。
顧南城仍是這樣看著她,眸色溫和而冷靜,她出手打他還是如何他也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手還是半帶強迫性的扶上了她的臉頰,低低的道,“晚安,我現在要做的是解決你開車撞人的事情,至於笙兒和盛綰綰的,我才剛剛從機場過來,讓我把事情查清楚再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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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首看著他,輕聲問道,“你不問我為什麼撞人了?”
男人直起身體,“不管為什麼,這個對我不重要。”
他要做的是替她洗罪。
至於她是不是撞了人,為了什麼而撞,那個人活著還是死了,他都不在意。
離開警察局,賓利慕尚停在外面,現在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了,飛機了七八個小時,顧南城直接過來,也是累倦到極致。
席秘書憂心忡忡的問道,“顧總,慕小姐怎麼樣了?”
男人闔眸,閉目養神,“簡雨的手術怎麼樣了?活著麼?”
“我已經給院方打電話確認過了,手術把命暫時撿回來了,但是情況相當不好,已經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了,內臟傷情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