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航看著滿桌子鶯鶯燕燕的男人們,再轉過頭來看盧玉郎,頓覺順眼無比。好歹人家天生麗質,插朵花兒就貌美的很了,不用再塗粉了。
☆、第三十八章
大宋朝的紈絝子弟;會玩兒什麼?對於趙航而言,答案既複雜又單調。
填個詞兒唱個曲兒擊鼓傳花罰兩杯;上帝保佑趙航;他自從到了宋朝就成了半文盲;平時在家裡還不顯眼;到了這邊,人家玩這些文雅的幹活;他什麼也聽不懂,什麼也看不明白,填詞不會,唱詞兒不知道調調,喝酒不知道規矩……一個時辰下來;在場諸位的心裡全都默默地吐槽:這是哪裡來的土鱉;嚴將軍竟捨得讓自己的女兒招這麼個玩意做上門女婿。
當然,趙航不會認為自己土鱉,他是真心覺得這幫人太無聊了,不過是幾句酥胸玉臀之類的玩意,一個個唱起來跟被打了雞血似的。這要是給他們看看我們法蘭西的愛情動作片,還不得當場噴血而亡?想到這裡趙航挺覺得蠻喪氣的,這輩子他也別想再看到那玩意了。
這盧玉郎倒真是個妙人兒,看趙航玩的不痛快,便坐在他身邊與他東扯西聊,有他在一邊兒陪著,趙航倒也沒有太過無聊。這盧玉郎倒是一副把家裡的生意十分放在心上的模樣,三句兩句便又提到了趙航設計的鞋子,飯桌上的話題便又轉回到生意上頭來,盧玉郎話裡話外對趙航透出一股子欽佩來,連連誇他主意多,趙航有心謙虛,那盧玉郎微微一笑:“做鞋子的事兒,千真萬確是趙大哥到了嚴家,嚴小娘子才開始搗鼓的,說不是你的主意,問問大家可信這話?”眾人便捧場誇了趙航幾句,家裡專做毛皮生意的許大郎更是想趙航打聽了他做鞋子可用得著皮毛?他家每年都從北人手裡收購上來大量的皮毛。
趙航對生意上的事兒不是很明白,不過基本的原材料採購這些東西,他還是懂的,便與許大郎約了去他家看貨。話倒也沒說死,畢竟皮質的軍靴價格很貴,未必能夠大批次生產,不過多個進貨渠道總還是好的。這麼一來,趙航覺得還真沒有白跟盧玉郎出來玩一遭。
第二日許大郎果然領了趙航去看皮子,高檔的皮料趙航那邊自然用不著,但有瑕疵的皮毛,碎皮毛,還有便宜的羊皮兔皮之類的東西,他日後做鞋很可能用得到,畢竟做鞋不像做衣裳,塊兒越大越好,做鞋的話,就算最小的兔子皮,往往也還要拆成小塊兒縫上去,才能妥帖舒服。
趙航帶了自家鞋鋪的陳管事過去幫忙看料,自己則在許大郎的庫房裡東轉西轉的看新鮮,冷不丁看到一捆一捆簡單的壓成鬆鬆的片兒又捲起來,苫著油布的大毛卷兒,便問許大郎這是準備幹嘛的,許大郎笑道:“阿爹到北面收皮子的時候順便弄來的,說是準備回頭賣給大食人織毯子。”
趙航奇道:“怎麼咱們這裡沒人會織毯子麼?”
許大郎道:“這我倒不是很清楚,反正市面上的好一些的羊毛毯子,都是西北那邊過來的,咱們大宋的織工對這個不在行。開封倒也有賣毛衣(注1)的,但硬得很,不舒坦。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做鋪蓋的羊毛氈子在咱們這邊賣得好,去了開封到沒人稀罕。聽說開封人嫌這個溼冷,我真是納悶,這東西最燥了,怎麼會溼冷呢?”
趙航倒是知道為什麼,羊毛這東西吸溼性特別好,在乾燥的地方做床褥,很能阻隔地下的溼氣——這種地方也只有地下有那麼點溼氣了,十天半個月曬一次褥子,舒舒服服的。可是開封則不然,城裡城外到處都是河流湖泊,水汽漫天,那種地方,冬天用羊毛褥子,絕對是蓋不了三天便被水汽浸透了,不溼冷才怪。當然,這東西吸溼性什麼的都不是絕對的,做成褥子,鋪在床底下不透氣,自然稀世吸的厲害,可要是織成毛衣穿在身上,溼氣隨時能散出去,羊毛毛衣穿在裡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