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菀汐和初夏、知秋一起,給雪絨在院子裡搭了一個小狗窩,又去小廚房找了一個專門給雪絨用的小銅盆,做它的飯碗。忙活了一下午,晚膳後,三人仍舊是圍著這隻小狗兒轉,看著它在屋裡蹦蹦跳跳的,心裡便柔軟得很。
容菀汐以為宸王會玩兒到半夜才回,沒想到戌時剛過,宸王便回了。而且仍舊是回到昭德院中來。
有了雪絨,院子裡簡直等於安了一個不用付月錢的通傳的。
“汪!汪……”
聽得雪絨的叫聲,正在梳妝檯前梳頭的容菀汐向旁邊窗子處看了一眼,果然見那挺拔的身影正往屋子裡來。
這一刻,竟忽而有了一種“對鏡盼君來”之感。
容菀汐自己搖頭笑笑,也不計較自己心中忽然出現的這玩笑般的念頭兒。
“殿下回來了……”容菀汐聽得他開門的聲音,便出了寢房迎接,輕施一禮。
宸王見她穿著一身藕荷色的寢衣,長髮垂順的披散著,面容恬靜,聲音輕柔。屋內燭光跳躍,映著這一室的溫暖……一時,竟是有種安寧的歸屬感。
扶了她起身,道:“怎麼這麼早便要歇下了?也不等本王。”
聽得他竟有些抱怨之意,容菀汐覺得好笑。等他與不等他,又有什麼分別?她又不是這王府中的那些姬妾,等他來、盼他來,*好。
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容菀汐是不喜歡的,因而離他遠了些,淡淡道:“殿下今晚還要留在這裡嗎?”
“當然了”,宸王已經在脫外袍了,“不然本王來這裡幹什麼?大老遠兒的走過來的。”
容菀汐也不答話,既然他要留在這裡,同床而眠就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離本王那麼遠幹什麼?”宸王忽然意識到,容菀汐剛剛是故意躲遠了的。
容菀汐倒也不掩飾,直接道:“妾身不喜歡殿下身上的酒氣。”
“原來是這樣……”宸王道,“你可真麻煩……覺著回來晚了你會不高興,特意早回來了,沾了些酒氣,你又不高興。”
“妾身沒有不高興。”容菀汐淡淡道。
宸王笑笑。
忽而聲音中有了些許失落之感:“是啊……你能有什麼不高興的,反正本王也不是你在乎的人……”
宸王坐在床上,雙手在身後撐著床,看著她:“如果是二哥,你會和他惱吧?”
容菀汐不答話,只是到木架旁將宸王脫下來的衣袍整理平整了。
“如果是她,她一定會和我吵吧……呵呵……”宸王苦笑兩聲,倒在床上。
容菀汐這才發現,其實他只是身上酒氣較淡而已,並不是飲得少。顯然,他有些醉了。
他的身上,不飲酒的時候,總有一種獨特的、淡淡的清香,說話的時候,這清香配著那男子氣概極濃的略沙啞的聲音,很有一種讓女子心神盪漾的獨特魅力。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他這卓然的身姿、俊美的面容、獨特的氣息所俘獲,可他的心裡,愛的,卻偏偏是那個不屬於他的人。
人啊,總是愛和自己較勁兒的……
容菀汐為宸王脫下錦靴,抬著他的雙腿,將他推向床裡。
宸王迷迷糊糊的,伸手將容菀汐攬住了,將她的身子緊緊壓在自己胸膛,有力的大手抓進她的秀髮中撫摸著……
她聽得他用極低的聲音叫了聲:“月兒……”
她聽到,這聲音裡,是滿滿的沉痛……
“月兒……”他又喚了一聲。
容菀汐能清楚地聽到他的心跳……
許是他這與往日裡大不相同的沉痛的聲音,讓她覺得有些驚訝,許是這心跳在她耳邊太過明顯,許是……
也不知怎麼了,容菀汐沒有推開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