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裡的客人們這般淡然,不慌不忙的,但掌櫃的可是慌得不行。一邊兒害怕刀劍無眼傷到自己,不敢上前去,一邊還要聲嘶力竭地喊道:“不要打了……客官們不要打了,我的桌椅啊……哎呦……我的茶壺啊……哎呦……我的盤子啊……我的碗啊……”
他已經給跑堂兒的使了眼色,讓跑堂兒的去報官,可那些個無恥又狡猾的匪徒們,無論怎麼和那三個人拼鬥,卻總有五六個人輪番兒地守著門口兒,不讓人出去。
眼見著這場打鬥勝負難分,他的桌椅碗碟已經被打得倒地的到底、碎裂的碎裂,掌櫃的欲哭無淚,只有跌坐在地上嘆氣的份兒了。
宸王拉著卓酒坐回到座位上,也看著初夏和知秋,不讓她們衝出去傷著。因為事務纏身,也只能這麼看著這番打鬥,很頭疼地連連嘆氣而已。
初夏幾次想要提議讓宸王出手,但一想到宸王的武功不如三位護衛大哥的高,衝上去了也是白搭,便也並未說出口。可自家小姐被匪徒綁走了,宸王卻只是坐在這裡觀戰,這態度,未免讓人覺著心寒。
宸王這觀戰的樣子也真是做得愈發悠閒了,覺著渴了,還倒了杯茶給自己喝。
周圍時不時地有觀看這場打鬥的江湖人們拍手叫“好”,氣得初夏直跺腳,嘟囔道:“什麼嘛,不都說江湖人都很仗義嗎?怎麼遇著了這種事兒,沒有一個出手幫忙對付歹徒的!”
宸王搖頭笑道:“說江湖人仗義,其實只是相對於朝堂中人而言,多了那麼一些俠義之輩而已。卻不代表每一個江湖人都是如此。”
“是啊”,盧採曦忙笑道,“這些歹徒的武功一看就是很高的,這些人的本事或許還不如他們大呢,怎麼敢出手相幫?”
看到宸王和盧採曦這般說笑,初夏和知秋已是氣得臉色陰沉得很了。可恨她們不是那會武功的男兒身,根本就衝不出去。
雲裳倒是沒有如同盧採曦這般袖手旁觀,而是低聲擔憂道:“也不知道少夫人被他們劫到哪裡去了,可會被人發現了女兒之身……若是被這些歹徒們發現了,可如何是好呢?”
一時人人各懷著心思,但也都是無計可施,只能這般乾等著。
覺著時間差不多了,宸王起身,揚聲對追風他們道:“算了,別和他們打了,放他們走吧!這時候人早就出城了……”
聽了主子的吩咐,雷停先應了一聲“是”!隨即便後退著做了一些利於收手的招式。
既然自家主子已經如此吩咐了,追風和敬雨也只好作罷。
這些個“歹徒”見他們果然沒有繼續打鬥的意思了,其中一人喊了聲:“撤!”
十幾個歹徒蜂擁而出。
街道上開始混亂起來,但客棧裡,又重新恢復了安靜。
“少爺,要不要追上他們?”追風問道。
宸王搖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沒用。他們人多,為了避免目標太明顯,一定是分散著跑的,我們追哪一個?”
“那現在可怎麼辦啊?”知秋急了,“小姐被他們擄走了,總不能就這麼由著他們帶了人走,咱們在這兒悠閒的喝茶吧?”
一旁的初夏拉了她一下,意思是讓她別這麼明顯地和宸王對著幹。
宸王的做法是很欠妥當、是讓人很心寒,但現如今,她們除了求著宸王救她們家小姐之外,也實在沒有別的法子了。若是惹急了宸王,這天高皇帝遠的,宸王直接撒手不管了,就憑她們兩個,可怎麼救人?
其實在確定了他們家小姐已經被人擄出城了,暫時救不回來之後,初夏反而定了神兒。而一冷靜下來,便不免懊悔不已。
剛剛一心急著救小姐,一心把希望寄託在三位護衛大哥和宸王的身上,竟是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那就是——他們所處的環境。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