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鄭重起來,她總覺得,宸王竟像是有些深情似的。
但這一定只是自己的錯覺。只是因為宸王平日裡嘻嘻哈哈的讓她習慣了,偶爾鄭重一下,讓她適應不了而已。
“蕭河和本王說過”,想到那事兒,宸王也笑了起來,“你怎麼想的啊?真是太噁心人了!別說是華少暉那樣愛乾淨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被你那黏糊糊的香蕉給招呼到臉上,也能噁心得三頓吃不下飯去!”
“香蕉皮不是重點”,容菀汐笑道,“妾身的意思是,既然鬧掰是遲早的事兒,也就無需慣著他了。”
“殿下,在三淮這邊的日子還長著呢,以太子的性子,少不了一見著妾身,就說一些不正經的。若是妾身每次都這麼忍氣吞聲的,一來是丟了殿下的臉面,二來,妾身自己的心裡也不舒服啊?”
其實這第二個理由不重要,第一個理由,才是重重之重。
“也是……”宸王點頭道,“大哥那人,你若一直忍氣吞聲,他非但不會收斂,反而會得寸進尺。要是他哪一天真的做出了冒犯你的實際舉動來,咱們還是要與他翻臉的。莫不如時刻警醒著他為好。這般鬥鬥嘴,他反而不敢做進一步的舉動了,沒機會嘛。”
“對啊,所以妾身以後可不必怕他了!若是妾身自己搞不定,不是還有殿下撐腰嗎?”
“那是……”宸王悠然地閒步到床邊去,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兒,用淮戲唱腔兒道,“娘子……你儘管去鬧,自有為夫給你撐腰……啊……”
容菀汐笑笑。
其實,今晚是沒有什麼玩笑的心情兒的。
翎哥哥此時,心裡是很難受的吧?
想要讓自己的心靜一靜,容菀汐翻出了他們帶來的筆墨,到小書房中練字去。
宸王用手臂撐著頭,藉著室內的燭火看著她,漸漸,眸光也沉了下來……
這小女子,到底還是舊情難斷。如此深情,難道真的能始終放在心裡麼?今天如果不是他恰好遇見了,等下這兩人該不會抱在一起吧?
頭頂發綠這事兒,到底還是不光彩的……
此時,翎王所居的院子中。
翎王與容菀汐一樣,也在提筆書寫。
寫的,是一封信。
卻只有短短兩句話:“汐兒,我回邊疆了。善自珍重。”
寫完,放在信封裡,招呼了一聲在外頭兒等候吩咐的小奴婢。
“你去給宸王妃送去”,宸王將信遞給她,“不必回來伺候了。本王這就到東宅去,向大人和夫人辭行。”
“是。”小奴婢應了一聲兒,拿著書信走了。
翎王拿起自己的佩劍,背起收拾好的褡褳,出了院門,往東宅去了。
宸王院落。
“王妃娘娘在嗎?”小丫頭喊道。
“什麼事兒?”初夏開門問道。
“翎王殿下讓……”
“你且進來說話,別站在門口兒,客氣什麼呢?”初夏忙打斷了她的話,疾步出門,將小丫頭引了進來。
“到底是普通府宅裡的丫鬟,行事還是欠缺得很哪……”宸王道。
把容菀汐嚇了一跳,他這麼安靜,她還以為他睡著了呢。
“這是翎王讓你交給王妃的嗎?”初夏將小丫鬟手中的書信抽了出來。
小丫頭點點頭。
“好了,我知道了,我這就送進去。你回去吧。翎王殿下給王妃娘娘一封信的事兒,至此而止,你千萬不要出去亂說,明白嗎?”
看到小丫頭有些懵懵懂懂的樣子,初夏道:“這是翎王給宸王殿下的的信,是王爺們兄弟間的事兒,你若外傳出去,許是壞了王爺們的機密呢,吃不了兜著走!”
“是,姐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