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宸王說的那做生意的事兒麼,容菀汐是一點兒也不著急,因為她心中已經有了打算——現下最賺錢、且最不容易引起朝廷注意的,也就是酒樓和客棧了。而這些生意,也不是在江南這邊能謀劃得了的。還是要等回到京都城,在京都城附近的幾個城鎮裡轉一轉,實地考察一番。
宸王不回她的話兒,自己去小書房裡坐著去了。
青蘿見此,起身告辭。
宸王伸著脖子向窗外看了半晌,確定青蘿走了,這才道:“淮安那處的施工出了問題,大哥已經一本奏摺送到京都去了,快馬已經在路上了。這一次蔡大人的三淮鹽道之職,可是徹底泡湯啦……”
“殿下沒有小心著麼?怎麼還是讓人鑽了空子去?”
“這不是小心的問題”,宸王說著……忽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伸出手來向容菀汐搖了搖,“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噗……”敢情兒一進門兒的架勢,是嚇唬人呢?
容菀汐警惕地關上了門窗,笑道:“怎麼個掌控法兒?”
“現在還不能說,要等回京都後的過一陣子才行。到時候兒本王不說,你也能想清楚了。”
“切……我還不想聽呢!”容菀汐又去開了窗戶門兒,覺得自己是多餘費這個力氣。
掌控之法他要賣關子,但事情是怎麼回事兒,總可以說一說的吧?
好在宸王還算厚道,並沒有在此處和她賣關子。
原來是淮安那邊剛修好的河道出現了嚴重淤積,太子一番調查的結果是,蔡升勘驗不力,工人們將拓寬的位置偏移了一尺,蔡升卻沒有發現。在整個監督施工的過程中,就任由他們在偏移的位置上拓寬,真正最需要拓寬的一尺,卻置之不管。及至最後完工查驗,卻依舊沒有發現問題。
可蔡升說他得到的圖紙上標註的位置,和工人開工拓寬的位置是一樣的。在開工之前,他有拿著圖紙去和工頭兒確認過,兩人都確定了,這才開工的。
於是太子下令到淮安府衙和蔡升的私宅院落去搜圖紙,又找工頭兒來對質。太子拿到的圖紙上,標註的開工位置,明顯與實際的開工位置不同。而問了工頭兒,工頭兒也確定了,當初他看到的圖紙,就是太子搜出來的這份兒正確的圖紙。之所以偏移了,是因為蔡大人的一句話。
蔡大人說,“剛剛我們不是校對過了嗎?應該在這裡施工”。
所以,工頭兒就只能按照蔡大人所指的位置,掄起了鑿子。
“大哥就問老蔡了,說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兒?老蔡能說什麼?只能實話實說啊,說,‘有。但是他們最先下鑿子的位置,的確比圖紙上的近了一尺啊!’大哥就惱了……”
“說,‘好你個蔡升,如今人證物證聚在,圖紙是正確的圖紙,工頭兒也指明瞭是聽你的意思才下錯鑿子的,你卻還敢狡辯!你膽子不小啊!你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視本宮之威嚴於無物,視皇家威嚴於無物!既然你說你有理,本宮瞧著,本宮掌握的這些證據也有理,那麼咱們就讓父皇去分辨一下,到底這理兒在你我哪一方。’”
“所以啊,摺子就送上去了。開得錯後了一尺吧,其實如果早發現了,一定是不要緊的,再補著開鑿回去不就行了?可問題是,已經出現了淤積,這才發現,這淤積已經給往來船隻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商人們是怨聲載道的。百姓之中也是議論紛紛,可謂民怨沸騰啊!哎……蔡大人這一次啊,能保住烏紗帽就是萬幸了。”
宸王一再強調這事情很嚴重,但卻像是說故事一樣,完全沒有一點兒緊張的樣子。以至於容菀汐也實在無法把這事兒想得有多嚴重了。
因為是開著窗戶門兒的,容菀汐也知道在別人家中,說話是不方便的,因而湊到宸王耳邊,低聲道:“那圖紙,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