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而一再退讓,還是為了自己寵愛的女兒而故意亂點鴛鴦……不好說啊……”
“所以老師的意思是,這事兒無法化解?”
宋太師不想讓這次的出使出什麼亂子,雷千琉能娶到身份尊貴的,是好;但若娶不到,娶一個差不多的回去也就行了。總比弄出什麼大麻煩,或是直接辦不成這和親一事要好得多吧?
所以出於穩妥起見,他覺得,就算能想出什麼化解的法子來,他也沒必要去想。既然雷千琉已經答應了風國皇帝,那麼這事兒就算敲定下來了,何必要弄那些節外生枝的事兒?
因而皺眉了半晌後,起身,跪地請罪:“殿下恕罪,老臣實在想不出法子來。”
雷千琉有些心煩地一抬手:“行了行了,起來吧。”
真是高估了這老東西,白費了一番口舌。
宋太師一直想要儘早解決了這和親一事,儘早離開風國回雷國去,以免夜長夢多。如今既然風國皇帝提出了要讓他們趁早下聘禮,他不妨儘快促成此事,帶著雷千琉回國去。以免事後出了什麼亂子,怪到他的頭上來。
“殿下,那您看……需不需要老臣去準備聘禮?”宋太師問道。
雷千琉心裡頭煩得很,一擺手:“你先去準備著,到時候再說。”
或許他還能想出個什麼法子來,不至於吃這個啞巴虧。
一想到要娶風北怡那個討人嫌的人回去,就氣不打一處來。而且他什麼時候被女人給耍過?這一次,卻是被風北凝給耍了。
……
“陛下,七公主沒在宮裡頭兒,這聖旨,奴才只能又拿了回來。”李忠貴回來稟報道。
皇上也沒問風北怡去哪兒了,而是道:“這道聖旨先放下,朕再擬兩道旨意,你先帶著人傳遍三宮六院,回頭兒再來領了旨,傳到驛站去。”
“是。”李忠貴應了一聲兒。
其實他早就料到了,在這一道聖旨之後,皇上還會下一道聖旨,來徹底坐實了此事。只是在雷千琉在場的時候,不方便下這進一步的旨意而已。雖說不知道皇上的旨意中,內容是什麼,但想來,應該是一個能讓雷千琉毫無反悔餘地的訊息。
這一次,皇上為了留住六公主,可真是用了心。
但這一番用心,多半卻並不是因為六公主本身,而是因為她的生母。皇上對未央宮裡的這些公主皇子們,從來都沒有太過用心的時候。可能是因為,他自己便是叛父上位,對這血濃於水的親情,反而不甚在意。
他跟著皇上很多年,自打皇上還是三皇子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先皇派到了皇上身邊。他深知皇上的冰冷無情、卻也知他的脆弱有情。他知道,這未央宮裡,有一人能勾起皇上的情。
那人,就是即便已失年輕貌美,卻仍舊能讓皇上聽她“魅惑”的,漪瀾宮的主子。
所以啊,這風國的天,終究是要變的。
因為宸王是皇貴妃的兒子。
皇上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動搖儲君之位,但卻不代表這女人和她的兒子,不會利用皇上的心而去謀劃什麼。再加上週家勢力過大、但終究大不過皇權,一日大廈傾頹,太子必定受牽累。所以在這新一輪的皇位角逐中,最終十有**,還是三皇子獲勝。
皇上曾說過,宸王最像他,如今看來,倒像是命定的事兒。只是不知道,皇上會否面臨和先皇一樣的結局。
李忠貴垂著頭,用餘光看到皇上放下了手中的狼毫。忙上前去,更加彎下了身子,等著皇上將聖旨遞給他。
“拿去辦。”片刻後,皇上晾乾了明黃色聖旨上的墨跡,將聖旨遞給李忠貴。
“是。”李忠貴雙手接了聖旨、連帶著他手中的那道給清宜宮的聖旨一起,端拿著,退出了御書房。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