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此消彼長,幾番下來,就看誰最後消得徹底,誰最後長入天際。
宸王的這一計,是能成功讓太子栽一個大跟頭,但卻也等於把他自己推上了一個再也退不下來的、風口浪尖。
一旦京都風變,黨爭局面便正式開啟了。日後宸王若是不想鬥了,想要找一個全身而退的藉口,都不可能。
只能向前,不能回頭。
……
太子府。
太子書房裡,張福海在太子耳邊耳語了一番。
聽了張福海這一番稟報,太子的嘴角微微勾起,道:“很好。讓人繼續盯著。”
“是。”張福海應了一聲兒,又去辦事兒了。
太子從椅子上緩緩起身,坐在桌子上,看著頭頂的那御賜的純金匾額……
“忠孝……呵呵……”太子一聲冷笑。
自語道:“父皇啊,我對你盡忠,你可曾給過我半點兒信任?我對你盡孝,你可曾給過我半分情意?”
“還不是連質問的機會都不給我麼……”
果然不出他所料,父皇已經得到了淨塵司那邊的回稟,只是,沒有叫他過去問話。
在有那腰牌引起的,那麼大疑慮的情況下,父皇居然連叫他進宮問一問的機會都沒給他。而是……直接叫了老三,讓老三去查。
所以說,在父皇心裡,最信任的,還是他的三兒子。
張福海說,宸王被傳喚進宮,回府之後,不多時,宸王府便有一騎快馬而出,往城外去了,織星已經跟了上去。
看來父皇是讓老三去查那兩個失蹤的匠人去了。
看到太子府的腰牌,父皇不可能想不到他是被人陷害的。而誰會陷害他?在這朝堂上,除了老三之外,還有誰有陷害他的必要?
當然,估計父皇也會想到,也有可能是他自己陷害自己,以嫁禍老三。
所以父皇吃不準,他這兩個兒子,到底哪一個是黑的,哪一個是白的。
在不能確定孰是孰非的情況下,父皇連一個分辨的機會都不給他,就直接選擇了,相信老三。
這讓他如何不心寒……
他千算萬算,就是漏算了父皇對他的無情,漏算了父皇對老三的信任。
他的一切應對,都要在有入宮分辨的機會的情況下,才能奏效。他從未想過,他竟然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幸而他留了個心眼兒,讓人暗中盯著老三府裡的情況,如若不然,這一次,他可真是輸得徹底。
然而即便是輸,卻也沒比看到父皇對老三這般信任,更讓他讓他心裡難受。只覺這顆心,備受刀剮。
和老三一樣,他也是父皇的兒子,從小到大,他自問並無什麼錯處。可就因為外戚之故,就因為母后不如皇貴妃受寵,父皇就對他這般不待見。同樣都是兒子,他還是長子,還是太子,父皇怎麼就能忍心對他這般無情?
他很想不通,但卻已經接受。
這御賜的金匾,在陽光的映照下,如此刺眼。那“忠孝”二字,就恍似一把諷刺的刀子,重重插入他的心臟。
程大志一騎快馬出了城。織星不敢用快馬追著,以防被人發現了,只能用輕功一路疾追。起初還能跟上,但馬很快,一出了幾個村子,到了空曠的原野上,便是一騎絕塵而去,她根本就追不上。只能沿著馬匹行遠的方向繼續以輕功疾追,想著就算人不休息,馬也要休息。趁著他吃飯休息的時候,總能追得上。
程大志很謹慎,為防有人跟著,一到了空曠之處,就四下檢視,卻未發現有什麼蹊蹺。
殿下並沒說一定要快,只說穩妥一些就行了。他便是以穩妥為主,並不著急……
第三百七十一章:道魔孰高?
程大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