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趙康是之前和曲福城有什麼過節,或者只是看不上他,見他落難了,故意奚落一番罷了。
正在就著菜湯啃幹饅頭的曲福城看了趙康一眼,冷笑一聲,不願意搭理他,繼續埋頭吃飯。但心裡也有些納悶兒……他被關到刑部牢房有一陣子了,之前這位趙大人也過來查過幾次牢房,可每次他都是轉一圈兒,完成差事就行了,未見他對自己有什麼格外的“關照”。今天忽然這麼陰陽怪氣兒的,卻是為何?
“哎”,趙康頓在牢房前,叫曲福城,“曲大人,聽說你可是因鉅貪進來的。原先在三淮那邊,你可是福得流油啊!你過來,你和本官說說,三淮那邊都有什麼好玩兒的?你要是說得好,本官沒準兒會給送你一道小菜兒呢!”
趙康說著,用手指穿過牢房的柵欄,指了指地面:“你看看你這裡,光禿禿的,連個野菜都沒有,一定想吃菜想瘋了吧?你放心,只要你的故事說得好聽,本官一定說到做到,絕不會賴你那一道幾文錢的菜。”
曲福城看到,趙康的手指張開之時,手裡,明顯有一個白色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字條。
因而冷哼一聲,上前來道:“趙大人,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何要這般羞辱我?”
“嘿……”趙康笑道,“曲大人,咱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你說你,食君之俸就理應忠君之事,背地裡搞一些貪贓枉法的勾當,算什麼事兒呢?如此惡行,自然人人得而誅之。不過呢,我可沒心思給你小鞋兒穿,我是真沒有惡意,真的只想要聽聽三淮的事兒罷了。”
“從前看你腦滿腸肥的,一看就覺得噁心,不願意搭理你。這一陣兒你總算瘦下來了,讓人看著舒坦一些,我這才賞你個臉。不然你想要這個被本官羞辱的機會,本官都不能給你啊!”
說話間,曲福城已經雙手抓著鐵柵欄,憤怒地看著趙康了。
趙康故作勞累得轉了轉脖子,見周圍沒人,獄卒們都各司其職地守在這長長大牢的牢房門口兒,便放下心來。
“呦呵!曲大人,你這是要咬人哪?這麼看著我幹嘛……哎喲……瞧你穿的這身兒衣裳,這個‘囚’字兒怎麼就這麼難看呢……”趙康說著,還在曲福城的腿上拍了兩下,摸了下他囚服的衣料,“呦……粗布的啊,曲大人,你穿得慣嗎?”
曲福城原本跪坐著的腿動了下,壓住了從趙康手裡掉下來的東西。
“得!本官好心給你個沾油水兒的機會,你還不稀罕!你也別這麼要殺人似的看著本官了,本官可惹不起你!不愛說就不說,我可怕狗咬!走了,你接著啃幹饃饃吧!”
趙康見事成,也不在這兒多囉嗦,起身邊走。
甩一甩衣袖,看起來頗有幾分正氣瀟灑。
“狗賊!不用你笑話我,以後有你哭的!咱們做官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你還年輕,不懂官場險詐,以後只怕你下場比我還慘!咱們走著瞧!”曲福城怒氣衝衝地向趙康的背影喊道。
趙康回身冷笑道:“你還走著瞧?曲大人,做夢呢?你秋後就要被問斬了,哪有走著瞧的機會?”
說完,擺擺手:“你自求多福吧!萬一你要是真有機會活著,咱們有的是時候鬥!”
瀟灑地走到牢門口兒,嘴裡還很瞧不上地嘟囔著:“魚肉百姓,什麼東西……”
好一副血氣方剛的年輕官吏模樣。
不過是大人們之間的鬥嘴,獄卒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在牢房裡時間久了,見識自然也不少,什麼叫“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們自然再明白不過。只是沒想到,原來趙大人竟然是這樣一條讓人喜愛敬重的好犬。
趙康走後,曲福城躲到牢房裡頭的角落裡去,將字條坐在屁股下。等獄卒們收完了碗筷,這才將背對著鐵柵欄那邊,將字條拿出來看。在昏暗下勉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