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淡的性子,這性子不僅體現在能躲著的時候便躲得遠遠兒的,也體現在,推辭比較麻煩的時候,便索性不推辭了。隨遇而安,由著對方折騰。
因而庸王這麼拉扯著他,他也沒什麼拒絕之意,就由著庸王張羅了。反正過了秋獵之後,他又自己一個人兒到皇陵那邊消停去了,可是攙和不著他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靖王有了宸王的暗示,自然不會有中途抽身之意,反而幫庸王拉攏著豫王,路上不停和豫王說話兒。
宸王則是受到了冷待似的,強撐著面子故作瀟灑的出了章華閣,往自己的匯賢居去。
……
是夜,已過子時。狩獵了一日,眾人都很倦怠,都是早早兒就歇息了。此時蒙山別苑裡,只剩下庸王的意闌居還亮著燈,且有別苑的舞姬在此獻舞。未免聲響過大擾著父皇安歇,庸王只叫來了舞姬獻舞,並未叫歌姬過來。
兄弟三人玩兒篩子喝酒,倒也樂呵。此時已經酒酣,庸王像是喝醉了似的,端著酒杯罵道:“老三這小子,忒不厚道!”
指著自己的頭,狠狠道:“看到沒有?看到沒有!綠的!”
“大哥,你喝醉了……來來來,咱們接著玩兒,歇會兒再說。”靖王按下了庸王的手,笑道。
庸王卻是順勢開啟了靖王的手,醉醺醺的起身,道:“不行!我得找了老三說道說道去!我這就去!”
說著,便踉踉蹌蹌地往門外跑去。
“哎哎……大哥,大哥……”靖王喊了兩聲兒沒喊住,便只能跟了上來。
跑了兩步,回頭拽上了豫王,道:“還愣著幹什麼啊,一起追啊!”
他三哥讓他跟著大哥,一定別有用意。有一個人在旁邊做見證,總好過自己紅口白牙。他和三哥更好,父皇向來清楚,他說什麼,父皇是不會信的。
豫王的確有些喝醉了,因而也並未掙扎,只是隨著靖王的拉扯往外走。
別看庸王醉得迷迷糊糊的樣子,但是跑得倒還挺快。靖王和豫王追出去,他已經走出好遠了。
靖王拉著豫王繼續追,未免擾著了父皇休息,也不敢開口叫人,只能這麼安靜的悶頭兒追。
庸王可真是醉得不輕似的,回頭兒笑道:“你們兩個來追我啊!追不上啊!我跑的可快哪!”
“哎呦……”靖王已經很不好意思的捂臉了。心想這是怎麼著?醉了之後還回到了三五歲不成?
但也不能和這瘋子接話兒,要是他的聲音更高起來了,不是亂了這安靜的夜晚。
從庸王的意闌居到宸王的匯賢居,要經過皇上的承天閣。越是到了承天閣外,庸王就越是發瘋,回身吆喝的聲音更大了些:“四弟五弟,你們誰追上了本王,本王重重有賞!賞你們一百兩黃金!不對!五百兩……別以為就老三有錢,本王也有……”
這一聲聲高喊驚得在廊下上夜的小太監猛的醒了,就差要喊出“抓刺客”來了。但是細細一聽,竟然是庸王的聲音,便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挨著庸王過去了,繼續靠在柱子上打盹兒。
寢房裡,皇上也聽到了這一聲聲喊。皇貴妃今夜本就懸著心,一直未入眠。這一會兒見皇上醒了,未聽得皇上說話,便也不敢吭聲兒。皇上只是翻了個身,便繼續睡了,並未對外頭的聲音說什麼。
皇貴妃便輕輕拍了皇上兩下,給皇上掖了下薄被的被角。
皇上這才帶著睡音道:“麟兒太不成體統,吵醒你了?”
“他們兄弟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一時樂呵得忘了形,也是情有可原。”皇貴妃柔柔的輕拍了皇上兩下。
皇上把身子往皇貴妃身邊兒湊了湊,大有依偎之感。
後宮裡,能在他夜半驚醒之時輕拍他的,也就只有瑤敏了。別人不是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