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辦法呢?事情繼續鬧下去,對誰都沒好處。父皇只是想要快點兒平息了此事,不要讓百姓拿皇親國戚的事情多做議論。至於孰是孰非,他是根本不在意的。如今連我也說,小凌一定做了這派人到嚴家找茬的事兒,父皇便更有下定論的由頭兒了。一定會趁早解決此事”,宸王道,“這樣一來,至少不會讓此事牽連到本王。”
容菀汐點頭,也只有這樣的處理,才是最穩妥的。太子打的算盤是,宸王一定會去皇上那兒為沈凌極力分辯,如此自然會惹惱了皇上。沈家給皇上丟了臉,皇上再覺得宸王和沈家一條心,如此宸王在皇上面前,可是徹底失勢了。
但宸王並未一味地為沈凌求情,只是就事論事的說明情況,皇上對沈家再怎麼不滿,也不會牽扯到宸王身上。
“還有一件事兒……”宸王道,“今兒一早,大理寺卿遞上的摺子中說,曲福城主動要求提審他……看來大哥在曲福城那邊也下了功夫啦。”
容菀汐眉心一簇……太子在曲福城那邊也下了功夫?是何功夫?
之前皇上命淨塵司的張公公親自作為聽審,陪著大理寺卿提審曲福城,曲福城那嘴巴,可是如同被鍊鐵封住了一樣,嚴得很。這下卻忽然主動要求被提審,是何道理?除了招供之外,只怕也沒別的意圖了。
但是招供……
這個節骨眼兒上招供,對太子非但無害,反而有利啊。
宸王說的,太子對曲福城下的功夫,想必就在於此。太子讓曲福城主動招供他,皇上反而不會相信。皇上會以為,是有人指使曲福城這麼做,而這個人是誰呢?除了宸王之外,就沒有旁人了。
近日沈家出了事,宸王擔心皇上因此而責怪他,便想要用太子的事情來轉移皇上的注意力,以穩固自己這一陣子在朝中的地位……這簡直再合情合理不過。不光是皇上,就連朝中的大臣們,也一定會往這邊想。
但是誰也不會把宸王叫過去問什麼,宸王便也沒有分辨的機會。只能吃下這啞巴虧。
太子這是在用咬自己的方式來栽贓別人,實是高明得很。
“只要我這邊警醒著些,沈家的案子就是不痛不癢的,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但是加上曲福城這事兒,結果可是大不相同”,宸王一攤手,倒也沒見有多愁苦,就好像是說一個打賭的小輸小贏似的,“但這一次,本王只能由著他算計去,沒辦法採取什麼應對。”
容菀汐知道宸王是不計較這一時的小輸小贏的,之前他有贏的本事,現在他則有輸的擔當。因而只是隨意笑道:“是啊,要是我們出手去找曲福城,反而著了太子的另一道兒。太子那邊,既然已經想到了曲福城,便一定有萬全的準備。一是直接讓曲福城去招供,往死了往他身上潑髒水,二是引我們入局,直接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如果宸王派人去找曲福城,很有可能讓太子那邊早就蹲守的人給抓個正著。到那時,宸王可就是有口說不清了。連憋著委屈吃悶虧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御前對峙吃明虧。
太子在暗處,他們在明處,且又有大理寺那邊的“旁觀者清”,宸王現在是多做多錯,只能踏踏實實地按兵不動。做一回老實的小媳婦兒,逆來順受。
容菀汐心裡是挺為宸王覺得可惜的,覺得宸王布了這麼大一個局,最終還是讓太子給逃了,而且很有可能惹得自己一身腥。但是看宸王現在的樣子,怎樣也沒憋悶之感哪。
說起自己的事兒,還不如說起沈凌的事時那般憂愁呢。
可見這隨後的髒水,也在宸王的預料之中。
殺敵八千自損三千,也算是個小勝。
宸王很有野心,但卻也很能沉得住氣。容菀汐對他,真是愈發好奇了。頗有些靜坐看好戲,期待之後發展之感。
隨後